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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性，姜青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腕猛然间被人抓住，他手指冰凉，凉的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送我回卧室。”
靳越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到此，姜青黎是越发确定心中所想，靳越看不见。
是不是还是当初车祸造成的后遗症？
之前医生就说过，他脑内有瘀血，可能会压迫到视神经。
所以，他出国两年，是出去治疗眼睛去了吗？
她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出声，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立场。
当初脑海里幻想的，见了他想要说的话，全部变成了无声。
她扶着靳越上楼，嶙峋洁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她晳白的手腕，像是带着几分恨意。
姜青黎被他抓的手腕生疼，可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如果，让靳越知道，现在扶着他的是她，会想办法弄死她的吧？
她不敢出声，只能扶他到卧室。
看他打开房门，抬脚进去。
他眉眼冷漠，明明如今他什么都看不到，可姜青黎却仍旧觉得那双眸子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右边衣帽间第二个衣柜里，把我家居服拿过来。”
姜青黎顺着他的方向，找到了右边的衣帽间，拿过来一身米黄色的家居服。
她刚把衣服拿出来，就看到靳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纽扣，可能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解的很慢。
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里面精壮白皙的胸膛，肌理分明，似乎和两年前相比，他身材更好了。
姜青黎下意识地盯着他的胸膛看了很长时间，久到她听到拉链的声音，看他准备脱裤子，她总算反应了过来。
她扭头就准备走。
就听到靳越在她身后提醒，声音依旧没什么人情味，“把晚饭做好再走。”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贴身助理。
姜青黎快速下了楼，从冰箱里找到食材，做了一碗他曾经勉强算得上喜欢吃的牛腩面。
她一边把牛腩焯水，一边给傅野打电话。
想问清楚当初的情况。
结果傅野的电话打不通。
她没办法，只得把电话打到周靳川那儿。
周靳川接电话倒是很快，姜青黎看了一眼楼上，没看到靳越下来，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靳越的眼睛，是看不见了吗？”
周靳川倒是有几分意外，“你见到他了？”
“嗯。”姜青黎点头，眼睫轻颤。
“间歇性失明，应该是当初刺激太大了，气急攻心，跑到了眼睛上面。”
周靳川给她解释，“你知道吗？你回到病房的那天，他在民政局等了你一天，手机打到报废。”
他没有怪罪姜青黎的意思，只是站在中间的立场给她讲这件事，“那天大雨，他浑身湿透，被方阿姨带走以后就发了高烧。”
姜青黎只要一想到当初的事，就难受的厉害。
她垂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
姜青黎嗓子沙哑，周靳川是唯一一个愿意把事情原貌告诉她的。
她挂完电话，才发现锅里的水已经滚了。
水里面已经多了一层浮沫，她下意识去拿锅盖，却忘了锅盖太烫，触碰到的一刹那，她惊呼出声。
手指已经被烫红，疼的她眼泪差一点流出来。
急忙打开水龙头冲了冲。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关了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