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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就容孩子纳了苏氏吧。”
太后笑着招招手:“苏氏,你且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不看则以,只一眼太后心就不太平了。她手里快速地捏着佛珠,闭上眼说了句:“打发了吧。”
早有伶俐的内人,向前按住了苏菀。
“母后,不可。”周信芳急忙掀衣跪倒:
“孩子真心心悦苏氏,不是临时起意一时兴起,十年了,孩子昼思夜想,寤寐求之,得此一人,孩儿此生别无所求,万望母后成全。”
太后满脸威严地看着他道:“玩物丧志,色令智昏。皇儿可是忘记那赵君临怎么死的了此等祸水妖孽,断留不得。既然爱到入骨,当初皇儿为什么肯放苏氏入北胤皇庭,自是深信此女有祸乱江山的本事。”
“如今天下初定,皇儿当勤政爱民,以国事为重”
周信芳身姿挺直,依然跪着不动:“孩儿又岂是昏聩之人?”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那赵君临就是昏聩之人吗?”
周信芳仍不死心,继续为苏菀求着情:“母后不放心,赐副哑药给苏氏就是了,孩子保证家宅安宁,不会让此女祸乱朝政。”
太后不禁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拔高了许多:“混账东西,你是想背负千古骂名吗?”
“别忘了她是新安的功臣,这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呢,写史的那帮老家伙会买你的账?”
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太后疲倦地扶扶额,斩钉截铁地说了句:“沉湖。”
“且慢。” 皇后突然向前一步 :“臣妾记得此女来自水乡,自然识得水性,倘若让这贱人死里逃生,或被人发现尸首,都是麻烦一桩。不若绑上大石,永沉湖底,岂不更为妥帖。”
太后摸着佛珠,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
苏菀努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这些高高在上的人。
好一个帝王,荒淫无度,明知她是臣妻,还白日宣淫,强权压之。
好一个太后,手戴佛珠,天天礼佛。动不动打打杀杀,内心何曾有半分慈悲。
好一个皇后,阴险毒辣,手段狠戾。何以成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敌国卧底的十年,她如履薄冰,历经千难万险。可最后封王拜相的是江郎,弹冠相庆的是权贵。而她这个真正的功臣,却被称作祸水,被当作牲畜般随便打杀。那些人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决定她的死活。
狡兔死走狗烹,向来如此。可凭什么呢
反正退无所退,苏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诘问:“敢问太后,臣女何罪之有?”
太后一愣,旋即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您既受过北胤皇后的封号,那就是北胤余孽,自然罪该万死。”
原来是非黑白可以如此颠倒。
苏菀怒极反笑,她怎甘心坐以待毙呢?他暗暗蓄积力量,猛地挣开了宫人。足尖一点,一跃跳出舱门。一股凌厉地掌风从旁边劈来,苏菀知道遇到了高手,急忙就地一滚,两条锁链从天而至,紧紧缚住了她的腰身脖颈。
一个白面无须,脸色阴沉的中年内侍面色阴沉地看着她:“逃,我看你哪里逃。”
他狞笑着将她脖颈处锁链收再紧收紧,想要抓紧苏菀。苏菀避无可避,猛地一掌,栏杆应声而落,连同她整个人落入深水里。嘭的一声,巨大的水花让她瞬间失聪。眼睛一片模糊。苏菀只觉自己越沉越快,越沉越快。
作为一名间谍,她自然学过各种逃脱术,她以为自己逃得脱,可这不是普通绳索,而是大内精钢所铸,越想挣脱,缚地越紧,水不断从四面涌入口鼻。
耳边缥缈,似乎传来了师兄的声音:“小师妹,你怎么又偷懒。这所有的功夫,不上心就罢了,逃命的功夫可要好好学。”
是啊,都怪自己学艺不精。最后的最后,终究是逃不脱。
迷迷朦朦的,水底深处闪起一片光亮。意识模糊间,似乎有什么把她托了起来。她的身体越来越轻,轻的像一片羽毛。灵巧的像身边的银鱼,似乎轻轻一跳就能跃出水面。就这样,浮浮沉沉晃晃悠悠了不知多久。
突然,水花四溅,碧绿的水面破了开来。
眼前的瀑布如玉龙飞舞,九天银河,万千玉珠从天而降。
她竟回到了神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