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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甘心,慕望舒端笑上前,横插在百里逸和慕芸萱中间,挡去了他殷切的目光,趁着百里逸微有恼怒之时,无限娇羞地撩起眼波,万千情丝含于其中,柔怯道:“妾身也相信爷,一定会保护妾身,不会让我有事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慕望舒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初时的那些火气不得不勉力压了下去,冷邦邦地回她一句:“你当心些,不要动了胎气。”便把头扭到了一边。
如此冷淡的回应,慕望舒自然是心里不舒服,但她尚且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同时不想为了这些旁的小事耽误了大事,于是偏过头催促慕芸萱,道:“怎么杨大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么迫不及待?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
慕芸萱从善如流地点头,清冷的笑容下满是嘲讽。
待两人离去后,百里珩不忘郑重叮嘱:“千万小心些,对面的,可都是你们和你们同床共枕的妻子。输了也无所谓,别为了那点争强好胜的心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百里珩没有点名道姓指出对象,但百里逸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对自己说的。
与此同时,慕望舒和慕芸萱已在宫人的带领下,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
苹果放在头顶,远处的人影在夜幕中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慕望舒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扭曲的声线在一片漆黑中鬼魅阴森:“姐姐,你害怕吗?”
慕芸萱安之若素,目不斜视:“没什么可怕的。结果无非两种,生或死。若生,那就说明我阳寿未尽,命数还长,那我可以有更多机会报复我的仇人,等将来阎王爷收我性命的时候,我还能多带两个垫背的,何乐而不为?若死……”
反正我也死过一回了,不过就是再把捡的这条命还给老天爷而已。
慕望舒见她沉默,以为她怕死,只是嘴上逞强不愿承认,便得意地逼问道:“若死怎样?”
“若死,那也是天命。顺应天命者,死后说不定可以得道成仙。而那些处心积虑谋害人命者,迟早会等到报应,堕下地狱。”
她说话的口吻云淡风轻的,完全听不出有任何威胁恐吓之意,可偏偏慕望舒自己心虚,后背冒出一层凉汗,咽了下口水,怒道:“你……你说谁呢!”
慕芸萱笑吟吟地反问:“二妹妹觉得我是在说谁啊?”
慕望舒愤然语噎,本还想忍到最后一刻,但反正都到了这里,慕芸萱也不可能逃脱了,她索性全都说出来算了!
因为她太想,太想看一次这个女人惊恐失措的表情了!
“哼,姐姐倒是不改伶牙俐齿,可是,你们家那位睁着眼睛可以箭无虚发,要是蒙上眼睛呢?”
慕芸萱眸色一沉,黑暗中仿佛有修罗自其中展身而出:“慕望舒,你不要得寸进尺!”
终于激怒她了!
慕望舒难掩狂喜,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失控的野兽:“来不及了!”
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慕芸萱正要抓住她问个清楚,忽听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信妃的声音,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人群又开始骚动。
百里浚似乎在据理力争,但是他那性子,估计只能是无功而返。
结果,还没等他说两句话,忽然有两个宫人走了上来,分别用东西蒙上了百里浚和百里逸的眼睛。
即使隔着这么远,慕芸萱依旧可以看清百里浚脸上冷肃到可以结出冰来的表情。
谁说天下间的婆媳关系最难调和,慕望舒和信妃这对婆媳倒是分外团结!
慕芸萱一把拿下头顶的苹果,瞳仁微缩,已经不再和慕望舒兜圈子,劈头盖脸直接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望舒偏不告诉她,打定主意在那里装聋子哑巴。
慕芸萱可不是以前那个好脾气到任她欺负还无可奈何的蜗牛了!
如今,她是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噔噔几步冲到慕望舒面前,吓得她一个激灵,还不等她反应,慕芸萱上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声似含着冲天杀怨的恶灵,每一个字都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勾起她内心深处最重的恐惧:“慕望舒,我警告你,我的耐心到此为止!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把百里浚扯进我们的事情当中,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凭你肚子里的那个贱种,我就不敢杀你了?你把他当保命符?会不会太愚蠢了点!”
慕望舒被慕芸萱周身戾气所慑,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说话的时候完全语不成句:“你……你要干什么?你千万……千万别乱来啊!”
慕芸萱突然笑了,旷野的风呼啸而过,把她的笑声拉扯出阴森的回音,仿若游荡于黄泉地府,时时等着夺人性命的厉鬼:“你自认很高明是吧,那你来告诉我,现在这旁边什么人都没有,如果我拔下一支箭来,插进你的心脏,然后再说你是失足摔倒,意外而死,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
一定会是慕芸萱得利。
且不说百里逸是否有心追究,即便信妃不肯善罢甘休,现场既无人证也无物证,拿什么证明是慕芸萱下手杀了她。
怎么说慕芸萱现在也是占着封号和食邑的平昌县主,皇上又对她那么宠爱,到时候,自己除了含冤枉死,不会得到任何公道!
想明白了这些事,慕望舒只觉整个人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一动也不能动。
慕芸萱的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另一只手握成拳状抵在她的心口,明明那只手上什么都没有握,可那被利箭穿透血肉的剧痛感觉却倾袭而来,挥之不去。
眼看前方的百里浚和百里逸已经同时拉开了弓箭,慕芸萱一个旋身把慕望舒转到自己身前,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唇附到她耳边,呵气如兰道:“现在马上叫停,就说你动了胎气,需要御医诊治。”
慕望舒仍旧不见棺材不落泪,结巴死撑道:“我……我要是不肯照做呢?”
慕芸萱又笑,这次的笑和缓许多,但其中的冷意更加骇人:“那我保证,箭射过来之后,你肯定比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