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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辈子肯定做了天打雷劈的缺德事,才会被丢到这儿来。
陈皎心绪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纵使她通晓我朝上下五千年历史,面对这个“两脚羊”的黑暗时代,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夜无眠到天亮。
人们陆续离开寺庙,母女俩忍着饥饿徒步前往下一个县城。
而在母女离开申阳的四日后,埋藏在水缸下的尸体开始发腐了。
隔壁院子好几日都不见人影儿,张婆子不禁心生好奇,还同朱老儿推测了一番。
最初发现那边异常的是孙子朱文兵。
小子十岁的年纪,乳名狸奴,正是贪耍的年岁。
他不慎把皮革做的鞠球踢到了许氏那边的院子,忙跑过去捡拾。
一股腐臭的气味时不时从瓦房里飘来,狸奴捂住鼻子,捡起鞠球就跑了回去。
张婆子坐在屋檐下摘菜,狸奴抱着球,说道:“大母,那边好臭。”
张婆子没当回事,“哪来的臭?”
狸奴指着许氏租住的瓦房,“真的很臭。”
张婆子原本就好奇许氏母女这些日不见人影,便起身由孙子引着过去探情形。
那臭味时有时无,像死耗子的味道。
张婆子心下更是狐疑,捂住鼻子上前从门缝探去。
木门被锁住,并未探出什么名堂来。
祖孙二人折返回去。
恰逢朱大郎下工回来,张婆子同他说起隔壁的臭味。
朱大郎一边洗手,一边回道:“阿娘莫要多管闲事,都是邻里,有什么事就找东家去说。”
于是第二日张婆子出去采买时,顺路跟东家说了许氏那边的情况。
他们租住的房屋跟隔壁院子都是一个房东,听了她的话,正午时分黄氏领着两名仆从过来。
那黄氏生得富态,莫约四十多的年纪,手里握了好几处房产,穿金戴银的,气派得很。
她一张银盘脸,十指像猪儿虫般肥硕,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腕上一枚水头上佳的玉镯和一只金镯子,由丫鬟搀着过来。
张婆子涎着脸讨好,指了指隔壁,说道:“那娘俩有好些日都没见过了。
“昨儿我们闻到一股子味儿,本想去看情形,门锁着的,不得法。”
黄氏做了个手势,两名仆从立马去敲门。
张婆子实在好奇得紧,也跟着过去围观。
敲了半天门,里头无人回应。
院子里是有一股子臭味时不时飘出,黄氏拿帕子捂鼻,刻薄道:“悖时的,可别死在屋里了。”
当即命仆人强行破门。
木门很快就被踹开,臭味更浓了些,仆人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黄氏祖籍是蜀地人,被熏得飚出一句俚语,“个悖时砍脑壳的,滂臭!”
仆人是男丁,胆子也大,捂住口鼻进屋探情形。
两间瓦房家徒四壁,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臭味浓重得叫人作呕。
二人寻着腐臭气息进入庖厨,地方不大,一时也未看出特别之处。
其中一人松开口鼻,像狗似的到处嗅,最后从水缸那边嗅到腐臭味,意识到不对劲。
他当机立断掀开水缸盖子,里头的半缸水干干净净的。
可是腐臭气息愈发浓重。
另一人也察觉到水缸不对劲,二人踢开旁边的杂物,看到底下的木板,蹲下嗅了嗅。
真的滂臭!
确定了源头就在这里,两人合力把水缸挪开。
一人粗鲁地掀开那块木板,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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