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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姐, 请问是需要上床的那种帮助吗?”洛迷津麻木地重复了这句问题,她以为自己会因此感到羞赧、难为情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但她没有, 有的只是疲倦和麻木,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她早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阳光开朗单纯的少女。
又或许是她早就已经自暴自弃,那些所谓的“课程”也根深蒂固地影响了她, 令她相信自己是不对的, 是罪恶的,是必须改变的。
见识过了世界这个多面体的其他景色, 她终究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虚伪模样。
可能换做七年前的她, 会更为真诚、直白地对容清杳说“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 因为你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我很痛苦, 你明白吗?”
或是没出息地哭着求容清杳不要和别人结婚, 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但七年后的洛迷津做不到了。
她长大了,学会不让眼泪掉下来。
或许她该更大方一点,毕竟容清杳曾承诺的给她一段美好且永不结束的恋情、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快乐, 这些都实现了。
那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几个月。
她无比笃定, 那种快乐, 以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这就是亲手结束“永不结束的恋情”的惩罚。
桌上的水果酸奶里,没有小番茄。洛迷津就这样望着容清杳,清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令人奇怪的是, 听见这个问题的容清杳显而易见地皱紧了眉心, 眼眸中好似闪过痛苦而挣扎的神色。
洛迷津读不懂她的情绪, 也不敢去读懂, 已经没有勇气去揣测别人未婚妻的想法了。
那样只会显得她更像个阴暗角落里的小丑。
终于, 她听见了容清杳的回答,女人的声线一如往昔那般冷静从容。
“我一般不会逼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容清杳强调了“一般”这两个字,眸色加深,“我只是想提供适当的帮助,你可以放松一点。”
“所以,现在还只是‘一般’状态吗?”洛迷津垂眸喃喃说道。
容清杳轻描淡写,“暂时还是。”
洛迷津的视线从桌上的水果酸奶,转移到屋外。
黑沉沉的天空没有几颗星星,玻璃花房里的蝴蝶翩然飞舞着,像在提醒她那些值得隽永和应该得到惩罚的时刻。
她记得自己亲口提出分手的那一晚,相信容清杳也不会忘记,因为她们的记忆都是那般深刻,连一丝一毫的细节也历历在目。
全程只有“分手吧”这三个字,连多余的解释都吝啬,却足够将曾经的誓言踩踏粉碎,承诺的美好都被变成了怨毒的过期笑话。
连那样的誓言都会被违背,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每个人处于那样的境地,无论拥有多么坚定的信仰,都会被毫无犹豫地摧毁。
容清杳也不例外。
但洛迷津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辩驳的,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的,怨不得别人。
“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帮助,”她一字一顿,短短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全部精力,“毕竟我亏欠你许多,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对,我的良心。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也是有良知的。”
说着说着,洛迷津笑了起来。
容清杳的脸色毫无预兆地阴沉下去,她并不想提起被分手的那段往事,就像她本能逃避想起生日时妈妈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幕。
几乎每晚睡不着时,她的记忆就会飘回这两个让她最痛苦的瞬间,无论漠然回避,还是冷静分析,都没有作用。
只有积年的困惑与迷茫在心里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每一次她都全副武装想要面对命运再次降下的坎坷磨难,可为什么让她丢盔卸甲的都是最在意的人。
她应该怨恨洛迷津的,可以报复可以冷漠可以无视,但恨洛迷津是比爱洛迷津还要痛苦的事情。
她很无能,所以做不到。
女人矜冷面容上含着优雅的笑,像极了谈判桌上的赢家,可她知道如果把她们的感情比作对弈,无论落子与否,她都是输家。
何况,无论输赢都回不到过去。
所以,她不在意输赢。
“欠我的,你可以慢慢还。”欠得越多越好。
洛迷津抬眸固执地说:
“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心脏给知问,这也是我欠她的。”
“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你觉得知问醒过来之后,会开心吗?”
容清杳指尖有一瞬用力到青白,又很快松懈下来,拿出一种公事公办谈判的镇定口吻。
“你欠下的债太多了,一死了之会不会太简单?”
“我认为,接受我的帮助,是现阶段对你最有利的方式,不仅是对你,更是对知问来说。意气用事或是由着性子来,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退一万步来说,我问过医生了,知问的情况需要最好的医疗设备,否则拖下去的话,她醒过来的概率只会越来越渺茫。你很在意她,就连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都无法置若罔闻。”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女人微掀羽睫,轻勾的红唇饱满诱人,“可以想想还有什么能做的。”
洛迷津僵硬地笑笑,“事到如今,我想我应该什么都做不了,只可能令你失望。”
“不会的,”容清杳偏过头,也凝望着玻璃花房里破茧的蝴蝶,声若梦呓,“失望与否,由我判定,你只需要做就好了。”
洛迷津有几秒的恍惚,眼角却是红的,便敏锐地垂下头,企图让头发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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