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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水岸边一声巨响,梁山军第一艘战舰破空而来,巨大的形体和怪异的形制,遮天蔽日,就像泰山压顶一般。
天地为之振动,吓傻了要塞上的官军弓弩手,一个个痴痴地举着弓箭,却不知道发射,王文德急的大喊道:
“放箭!给老子放箭!”
弓弩手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官军要塞上万箭齐发,雨点儿一般射向梁山战舰,一阵哔哔爆爆的箭雨声后。
甲板上插着密密麻麻箭矢的梁山战舰,飞速撞倒了一座要塞。
霎时间,要塞上数百名弓弩手,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像撒出去的细沙粒一般,飞出数十丈之外,摔得粉身碎骨。
在下面以血肉之躯支撑要塞的那些小兵们,死得更惨,直接被冲上水岸的巨型战舰,摩擦碾压成了肉泥!
这还没完,就在侥幸存活的官兵们,拼命逃跑的时候,那巨型战舰前,厚重如城墙一般的甲板,纷纷倒了下来,把来不及逃窜的官兵,拍进了地底。
几乎在甲板落下的同一时间,战舰里早已饥渴难耐的马军,呼啸而下,挥舞着长刀,疯狂收割官军人头!
王文德见自己辛辛苦苦筑起的钢铁长城,在梁山军的攻势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此刻他是绝望的,更是无助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艘艘庞然大物,像传说中的水怪巨兽、狂暴恶龙一样,张着血盆大口冲上岸来,一口一个要塞,一口接着一口,把他那一百零八个要塞一个一个吞噬殆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不给王文德反应的机会,他就为自己的极度自负,付出了巨大代价,他万念俱灰,扔了手中狼牙棒,只待梁山军来取他项上人头!
身边护卫营却一个一个挡在他身前,拼命抵抗,纷纷喊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节度,下令撤退吧!”
这时,徐京、梅展二位节度使,李昆等大将也纷纷围到王文德身边,众人裹挟着王文德,边战边退。
张悦昂首挺立在一艘高高的战舰上,静静地俯视着战场,指挥众将领追杀敌将。
远远地看到敌军众将围着王文德逃遁,张悦挥动领旗,指向王文德撤退方向,众将士得令,一齐策马掩杀过去。
梁山众将眼看就要追上王文德,却见一膀阔腰圆、头大面方的敌将,使一口大刀,带领一众校刀手,分兵杀了过来,挡了众人去路,大喝一声:
“梁山贼寇且住,吾乃京北弘农团练使李昆,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众将追击王文德正紧,哪里顾得鸟他,不等李昆说完,梁山阵中杀出二人,左右并进,只取李昆。
只见左边那汉子头戴一顶范阳毡笠,挺着一把红缨,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正是梁山排行十七,上应天暗星,位列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的青面兽杨志。
右边那汉子身穿雁翎锁子甲,善使钩镰枪,正是梁山排行十八,上应天佑星,位列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第二位,金枪手徐宁。
杨志、徐宁左右冲向李昆,李昆拍马提刀来战,三人战到一起,二马围着一马转,两枪挡着一刀响,走马灯似的斗得有来有回,三人三马战在一起,水车儿一般飞速旋转。
来来回回战过三四十回,杨志、徐宁不由得心中暗惊,只道这京北弘农团练使李昆,官军中并未曾听闻有此号人物,却好生的厉害!
关胜见杨志、徐宁久战李昆不下,也丝毫未见二将占得先机,也感到不可思议,对赶过来观战的张悦等人说道:
“我看此人刀法精绝,已与杨制使、徐教头战了四五十回合,实力不在我梁山五虎之下!”
张悦笑道:
“我看李昆虽刀法高超,但身为败军之将,已是强弩之末,关将军何不拿他?”
正巧此时,李昆一刀震飞了杨志手中红缨枪,关胜大喝一声:
“杨志、徐宁二位兄弟且退,看我大刀关胜战他!”
李昆也是个颇有武德的战将,听得此言,便刀指杨志、徐宁,令他们退下,并未趁着优势,砍杀二将。
关胜见状,心生三分敬意,也不禁暗生一丝怯心,看来这个李昆,不是一心求死,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我关胜。
张悦却看穿了李昆用意,向着关胜信心满满地说道:
“关将军速战,切勿中了此贼拖延之计,走了王文德!”
张悦一语惊醒梦中人,关胜当即跃马而出,倒拖刀杀向李昆,李昆也大喝一声,挥刀砍了过来。
关胜勒马侧身躲过一击,李昆一刀,将关胜马下大地劈裂。
关胜调转马头,拖着大刀在地上划过半个圆弧,就切线里向上撩刀而起,直劈李昆马肚子。
李昆大惊,赶紧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奋起前蹄,一跃而起。
躲过关胜这一击,李昆马不停蹄,顺势奔出圈外,一声令下,手下校刀手全都杀了过来,围住关胜战到了一起。
李昆则策马狂奔,追着王文德大队而走。
众将就要追击,却被张悦叫住,先将李昆手下校刀手全都拿下。
再令众将整备本部兵马,清点人数,马步水军五万人折损不足一百,众将直呼张悦神威!
张悦分兵两万,命关胜为敌前留守都统制,总领梁山泊水岸防御事宜,并清理王文德的水岸连营,收拢辎重战马、俘虏兵器等战利品。
张悦亲率三万人,追杀王文德残部。
在此之前,王文德败讯已传至征讨军第二路军总指挥吴琳帐前,距此处十五里安营扎寨的吴琳,急率领麾下两万后备军杀出,来接应溃败的王文德。
王文德在众将护卫下,策马疾驰,见李昆带队杀出,暂时堵住了追兵。
便急令各将领收拢被打散的官军部队,收拢残部后,经清点,仅得五千余人,粗略估计此战损失一万五千人。
王文德灰心丧气,不甘心就这样彻底惨败,正想带领着这五千人杀回来,轰轰烈烈地战死沙场,以免回去被童贯以军法处置。
王文德正要领兵杀回,吴琳便带着两万人杀到,二人合兵一处,正欲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还未坐定,军校匆匆来报:
“梁山大军已杀到五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