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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迟意坐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半天才整理好情绪，拨通了顾淮州的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终于接通。
“说。”
迟意还没开口，眼泪就掉下来。
她咬着唇，忍住颤音，尽量让声音平稳。
“二哥，秦姨的情况很危急，能不能求你帮我联络一下国外的研究所？”
迟意转述了医生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你打给我，就是说这个？”
迟意“嗯”了一声，抹掉眼泪。
“迟意，你以什么身份求我帮你？”
“我……”
迟意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她跟了顾淮州三年，当然知道他想听的答案。
电话里传来丝丝电流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淮州渐渐没了耐心。
“挂了。”
“我错了！”
迟意在喊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眼泪汹涌而出，抽泣不已。
那边沉默两秒，问：“哭了？到底什么事？”
“嗯，秦姨她……”
“在医院等着，别乱跑。”
电话挂断后，迟意去病房给秦玉玫擦洗了身子，才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
电梯到达一楼，她站在电梯里，正好看见顾淮州走进大厅。
顾淮州就站在原地，深邃黑眸静静的看着她。
等着她主动走过去。
他一向如此，勾勾手，她就会老老实实回到他身边。
迟意仿佛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顾淮州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冰冷的目光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一寸寸扫过她的脸颊。
“多大点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迟意没做声。
顾淮州有些不满，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还跟我钱货两讫吗？”
迟意咬着唇，低声反驳：“是你让我选的。”
“我让你去死，你去吗？”
迟意的唇抿住，没敢再顶嘴。
“下次争这口气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顾淮州的指腹抹了一下她的唇：“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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