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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未然一口酒喷出来,“傅青爵,你缺不缺德啊!”
青爵眼珠都没动,“那就别来惹我,闪远点!”
钱未然都给气乐了,也知道自己发贱。这少爷就这样,每回生气了就像在身边五米以内的半径都竖起牌子来,上书:“我在生气,全都闪开!”
每当这个时候,能走进青爵那块禁区的,只有一个人。
他钱未然都不行。
“好了,你们玩吧,我先走了。”青爵起身。
“我送你吧。”钱未然哪里能放心,一并起身。
“我让你闪远点,没听见?”青爵挑了眉毛瞪他,“难道说你真的对我情根深种,真爱上我了?”
“滚你的!”钱未然真想踹他。
“我自己走走,你别管了。”青爵走向外去。小孟看见,赶紧也跟上来。青爵转身一瞪眼睛,“干什么,当我不能自理么?我今晚也没喝酒,没事的。”
宿舍里,净璃趴在床上给阮灵打电话。这样晚了还没回来,这妮子可遇上什么危险?
电话接通了,那边的吵闹如海浪一般喷涌过来,阮灵在那边尖着嗓子喊,“演唱会完啦?你找我有事么?”
净璃皱眉,也大声问,“你在哪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
“好事!”阮灵在那边叽叽咕咕地乐,“对了你把暑假留给我哦。”
“干嘛?”净璃不解。
“别问了,我回去再跟你说啊。反正你记着把暑假留给我,我给你发工资!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不许给我反悔!”阮灵那边又语焉不详地就挂断了电话,让净璃瞪着电话发了半天呆。
电话随即又响起来,净璃想也没想都将电话举到耳畔去,“阮灵你到底说什么呢?我暑假得打工,跟店长都说好了;就连青爵那边的事情我都推了……”上回青爵说要拍电影,让她跟着去。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去。
电话那边无声,静静挂断。
净璃这才傻掉,连忙将电话扯下来,去看那个来电号码。
心仿佛被高高搁在博古架上的瓷瓶子,被窗外忽来的一阵大风给吹掉下去,跌在砖地上,“啪嚓”一声跌了个粉碎。
——青爵的号码。
净璃慌张地赶紧去回拨那个号码。可是反反复复,电话里只有一个清甜的女声,“对方挂机或电源未开。”
巨大的慌张仿佛迷蒙的雾霭,从心底弥漫而起。净璃连忙去打钱未然的号码,钱未然在电话里说,“他刚刚是跟我们一起庆功,不过走了有一会儿。他没说要去哪里,我问了也不肯回答。”
惊慌越发弥漫不去。
净璃又赶紧去拨打妈的电话。妈也在电话里惊讶,“青爵没回来啊。刚刚允扬给他打电话,祝贺他演唱会成功,也说是关机,没打通。”
净璃从床上爬起来,愣愣坐在上铺。转头去看窗外,四楼的窗子有好大一片视野,月光照亮夜色,继而穿过玻璃窗,仿佛在她心底也砸穿了一片银白的空洞。
他去哪儿了!
风从窗外扑进来,鼓荡起公寓统一配的天蓝色的确良的窗帘,飘摇,再飘摇。
净璃面上一凉,伸手摸去,原来已是流了一面颊的泪。
手中的电话忽然又静静响起来,月如璧的嗓音宁静传来,“净璃,你知道青最后一曲唱的是什么么?”
净璃心底骤然一紧,“你告诉我!”
“你猜。”月如璧嗓音宁静,却无声挂断了电话。
青花和月四人里,月如璧是年纪最小的。人如其名,平素气场带有月光一般的特质:清贵里头染着淡淡的疏离,对人总是温文尔雅地笑,客套却总是带着固有的疏离。
没想到,这样的人都能打电话来,给她隐秘的提示。
青花和月整个团队的人都在庆功,方才她跟钱未然打电话的时候,听得见那里头热烈的气氛,显然大家玩的都很high。月如璧却难得地能在那一片嘈杂里听见了钱未然讲电话,这便说明他是用足了心的吧?
更为难得的是,月如璧的电话里一片宁静,仿佛他的嗓音里都浸润着宁静的月光。他定然是离开了庆功的现场,远远地走到了可以不被声浪波及到的地方去。距离定然不近,他一步步走去,却只为了帮她和青爵。
青爵的兄弟都在为他们担心嘈。
净璃垂首望着已经全然沉寂下来的电话发愣。月如璧是一片好心,可是他究竟又是什么意思?既然能费尽心机走了那么远,只为提醒她一声,却怎么又不肯明白给她答案,要她费心去猜?
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青爵究竟唱了什么?
如果她能再多忍耐一会儿,如果她能忍耐到最后,那么这个问题便自然也不是问题了胍。
净璃想到这里,心猛然一动——月如璧的话里,既然要她猜最后一首的曲目,那岂不是说,月如璧知道最后一曲唱起的时候,她并不在那里?
而如果月如璧都知道了,青爵便也知道了,是不是?
方才电话里那片迷茫的空音再度在她耳边盘旋起来,净璃再也坐不住,也忘了要换衣裳,就那么慌慌张张地,穿着睡衣和拖鞋下了楼去。
可惜今晚值班的阿姨不是曹阿姨,而是着名的“灭绝师太”。这位师太实则是个正直的人,就是有点老派儿,平素最是看不惯女孩子不知道自爱,大晚上的跟男生黏黏糊糊,或者是夜不归宿。
凡是晚上超过熄灯时间回来的,灭绝师太绝对是按个上报,一个都不放过。
可能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学校才聘用了她当女生公寓的管理员吧。
灭绝师太看见净璃这副样子下来,就冷冷皱了眉,“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干什么去?楼门都锁了,上去上去。”
净璃抱着电话站在收发室的大玻璃窗前,也说不上是为什么,眼泪就那么定定地流下来,“阿姨求求您,我想出去。”
“我刚刚说过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说楼门已经锁了,那就是不管你是想出去的,还是外面想进来的,通通都没门儿了!”灭绝师太果然是丝毫不肯通融。
净璃再不说话,就抱着电话站在大玻璃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