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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了半晌，都不敢把这句话的意思说出来。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是说颠倒阴阳，会国破家亡。”
顾雪甄替他开口，又道：“我掌顾家，是奉我父亲之命，夏嘉礼，你如此说，是觉得我父亲的决断不对是吗？”
“混账东西，你敢质疑老爷！”昆仑一脚就飞了过去。
夏嘉礼往前一扑，头磕在台阶上，他捂着头，也不敢叫惨，就趴在地上。
顾祥窥探顾雪甄的神情，嘴里骂道：“夏嘉礼，你昨日和陈主簿喝酒喝多了，昏了头是吗？”
顾雪甄脸上闪过讥笑之色。
顾祥是在提醒她，夏嘉礼背后有陈主簿呢。
“户部唯有一个陈主簿，是我父亲相交多年，昨日陈主簿还到我家中同我父亲闲话了许久，不知夏嘉礼昨日同哪个陈主簿喝酒？”宋临川慢悠悠地说道。
顾祥错愕。
顾雪甄瞥见他一眼，“陈主簿此刻还在同我姨父喝酒，顾掌柜若是不信，可是宋家问问。”
顾祥脸色先是涨红，转瞬又变得铁青。
他走到夏嘉礼跟前，重重啐了他一口，骂道：“你这王八羔子，竟敢扯谎来骗我！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信了你的鬼话！”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也狠狠踹了夏嘉礼一脚。
昆仑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轻蔑一笑，“顾掌柜，他可是哥儿的表舅，你敢打他？”
顾祥转身就给顾雪甄跪下，磕着头，“东家，是小人眼拙，竟被他蒙骗了，老奴错了，是老奴错了。”
“顾掌柜让这等人哄骗，我也是想不到。”顾雪甄淡声道。
顾祥脸上火辣辣的，他恼怒地瞪着跪在旁边的夏嘉礼，去揪他的衣领，“走，我们去见官，我要让官府把你这个骗子关进大牢。”
“对，拉这个骗子去见官。”围观的伙计齐声附和。
顾雪甄清了一下嗓子，沈雁听见，大声道：“吵什么，听大姑娘说。”
待众人安静下来，顾雪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夏嘉礼，“夏嘉礼不敬我父母，不敬顾家，把他赶出去，往后谁再让他踏入顾家铺子的大门，就是跟顾家过不去，休怪我不客气。”
夏嘉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顾雪甄竟会如此轻轻放过他？
顾祥也惊讶和不甘，“东家，此人太可恶，岂可轻轻放过？”
昆仑冷眼盯着他，“怎么，顾掌柜，你也质疑大姑娘的决断？”
顾祥低下了头，“小人不敢。”
他挥了挥手，两个伙计过来把夏嘉礼拖了出去，又有伙计去左厢房把夏嘉礼的行囊拿出来，丢出门给他。
夏嘉礼抱着行囊，狼狈地离开。
账房先生许倒了三盏茶过来，递给顾雪甄他们。
何晋接过茶的时候，笑道：“许先生，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许正笑着回应。
他转过身的时候，撞上顾祥沉沉的目光，他一凛，拿着托盘快步离开。
顾雪甄喝着茶，把顾祥的神情看在眼里。
她把茶盏递给沈雁，慢声道：“顾掌柜，你可知我为何放过夏嘉礼？”
顾祥收回盯视许正的目光，堆着笑道：“小人愚钝，还望东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