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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东靖军的几位副将,正在为久违的任铣接风洗尘。
自从三年前那场战役之后,老任的身体就愈发不行了,他还想硬撑,少将军二话不说,拿着枪和他打了一顿。
原本能和少将军有来有回地打个几十来回的老任,那一次只坚持了十几个回合,就倒了下来。
“老任,回府吧。”少将军的枪尖停在了任铣的喉咙处,目光宁静。
任铣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却什么也没有多说,也不再逞强。他知道少将军并不是嫌弃自己,而是理智客观地得出了对他和东靖军都最好的结论:他已经不适合留下来了。
他慢慢地把自己的牌子,放到了少将军的手里,等到回了营帐之后,才抱着奚五爷,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大哭大笑。
之后,他就留在了国公府里做管事,训练教导府里的那些护卫,一直到今天,才又和这些袍泽兄弟们重聚。
众人好好地大吃了一场,说了许多军汉们之间的浑话。
酒至半酣,一直有心事的任铣,才拉着奚五爷道:“五爷,我听说将军把那个姓杨的把那位杨大人,又给追回来了?为什么啊人家要回丹州,就让他回去呗!”
夫人非要跟去丹州,他也劝不住,眼见着杨大人自己背着夫人跑了,他正高兴呢,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
奚五爷打了个酒嗝,红着张老脸道:“还不是为了邵小爷,将军大概是不想弟弟被人拐跑了吧,所以把人留几天,让邵小爷淡了心思哎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公子哥儿,跑来边关受冻吃苦也就算了,反正我们东靖军也是受益者。可是怎么突然又要往丹州去?他不累吗?他图什么啊?”
他又不像他们,正儿八经地在军中任职,要立军功?一个靠着身世就能在太仆寺混吃等死的少爷,怎么突然就奋发图强起来了。
任铣:谁关心将军那个便宜弟弟啊,我是在暗示你,那个姓杨的有问题啊!五爷怎么总是反应不过来!
“咳咳,不说他们了,话说,夫人如今跟了过来,这几天,少将军怎么也不去陪陪她啊?夫人这次可是遇到了大危险啊,虽然她看上去坚强,但到底是个女儿家……”
奚五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将军这几天都要忙死了,哪有那个时间陪娘子?左右马上就回府了呗!”
“不是啊,人家都亲自过来了……再怎么说……”
“老任啊,你过来一下。”奚五爷的表情忽而变得异常严肃,揽着任铣的脖子去了角落里。
“怎么了……”任铣还不解他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就觉得小腹一痛,被奚五爷用好的那只手重重一击,疼得“嘶”了一声,龇牙咧嘴,“你干什么啊!”
“任铣,我当你是兄弟,只劝你一次。”奚五爷压低了声音,凝重万分道,“我知道夫人端华貌美,柔中带刚,你又亲自护送了这么久,难免会心思浮动但夫人永远是夫人,你果真起了那等心思,别人不管,我奚五第一个削了你!”
“……”任铣陷入了沉默。
“不是五爷啊?您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对夫人图谋不轨的?”任铣面无表情。
“这还用说?你这一次回了柏云关之后,十句话里就有三句话和夫人有关,有事没事就拐着弯打探将军和夫人的事情,真以为你五爷我傻呢!”奚五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任铣闭了闭眼,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对着国公爷的枪发誓,我要是有一点那个意思,就被国公爷钉死在柏云关的城墙上!”
“……当真?”
“我只是焦心将军和夫人之间的感情而已,将军这么大了,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还对人家不冷不热的,就是他不急国公爷也急着抱重孙子啊!”
奚五爷嘴角一抽:“老任,你是不是当管事当久了,沾染了什么公公脾性?这事儿轮得着你急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去喝酒了。
满腹愁思无处宣泄的任铣,默默地离开了,晃到了夫人休息的地方,旁敲侧击的一番,得知今天将军也没有留下来同屋。
这是怎么回事!都成亲了,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还分房睡!
……奚五爷说的不错,自己这个模样,真像个为陛下娘娘发愁的太监,啊呸!
可是不急能成吗?
他都专门找人去打听清楚了,那个姓杨的,哪里是夫人什么“世交之谊”的朋友?分明还和夫人有过婚约!
任铣笃定杨经栩贼心不死,见自家将军不开窍,急得大冬天上火,最终还是敲开了奚屿安的屋子。
开门的却是另一个人:“任将军?有事吗?大哥洗漱去了。”
真是见鬼了。
任铣瞠目结舌。
放着香喷喷的娘子不抱,怎么跑过来和弟弟睡?将军这是什么毛病?
“老任?”
洗漱完的奚屿安擦着脸上的水,出现在他身后。
一炷香的时间后,任铣委婉地把事情说了,却诧异地发现,自家将军一点也没有生气恼火,反而摸着下颔,若有所思。
不愧是他们将军!永远宠辱不惊,云淡风轻,什么事情都能淡然处之,游刃有余,他老任要是遇上这种事,就绝对做不到这么冷静!
“如果是这样……”
奚屿安暗忖:这个杨经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邵霁是单方面的?
“我知道了,任铣,此事别和任何人透露。”
“这个您放心!”任铣见将军胸有成竹,似乎顷刻之间就有了计策,摩拳擦掌,“那将军,要不然今晚您就去夫人那里睡?这几天老任我也找时间会会姓杨的,省得他别有所图……”
奚屿安蹙眉:“为何?”
“啊?”
“你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用做。”奚屿安轻飘飘地打量了他一眼,“把我安排给你的,这次伤亡人员安顿的事情做好就行。”
话说完了,竟然继续转身回了原来那间和邵霁挤在一起的屋子。
任铣:……
行,皇帝都不急,他这个太监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