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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
邵霁被郑国公府的人禁闭关押起来后不久,平安便快马加鞭赶到了丹州,找上了杨经栩和邱秉之,说明了忻州内部如今的乱象。
“奚大帅和大将军为国征战,他们府中这些人不思着为他们做好后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竟然还……”
邱萧年闻言,义愤填膺。他也和邵霁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太待见自己,但也十分钦佩对方亲自上前线运送军粮的义举。和郑国公府那群日日留在宅子里享福,一出事就想着明哲保身的人相比,邱萧年心里自然偏向邵霁。
“没有那么简单。”杨经栩蹙眉。
如果只是和以往一样,郑国公府的人又不是第一次见奚大帅出征,怎么这一回如此不安,以至于必须把邵霁扣押住才能安心?如果是因为长公主被定下反贼之名……奚大帅又为何还把忻州的内务交给了邵霁这个反贼之子?
他想到了到了东陵以后,探听到的,关于奚屿安的种种异样,和这一次奚屿安擅自出兵后的谣言……
“这也是老夫一直想说的。”
太师椅上,邱秉之咳嗽了几声,看向几个小辈:“老夫怀疑,奚屿安的身上有一个大秘密因为这个秘密,郑国公府的人十分不安,这么久以来,也不能全然信任托付他,甚至这种外敌当前的情形下,还要想着内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畏惧朝廷的雷霆之怒呢?
杨经栩目光沉下:“先生的意思是,东靖军有不臣之心,而郑国公府的其他人并不同意,所以想趁着奚旷和奚屿安不在的这个时候,给朝廷表忠心?”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虽然只和他近距离见了几面而已,可我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屈居于人下的气质……”邱秉之喃喃道。
实际上,他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只是那太骇然,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他不能说出口。
“无论如何,忻州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妙。老夫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东羯是一匹虎视眈眈的恶狼,记仇、贪婪、狡诈,只是刚被奚屿安挑断了筋骨,才被迫退出大怙关。一旦有了机会,很有可能就会抓住时机回身再撕咬大梁一口。当此时,失去边军庇佑的东陵,已经扛不住这么一口了。而忻州此时的乱象,更是给本就b不妙的局势雪上加霜。
“经栩,还请你以老夫的名义邀请一下孙刺史。”
丹忻唇忙齿寒,他们不能不做好准备。
“好。”
走出邱秉之的书房,杨经栩依旧是眉头不展,邱筝年很快明白了他的心事,道:
“五郎,你是不是担心邵公子?”
杨经栩叹了一口气:“怎么能不担心呢?”
邵霁看着张牙舞爪的,实际上胆子小得很。如今失去其他人的庇护,郑国公府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会怎么磋磨他。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杨经栩总是嘴上嫌弃这个小子,但心里确实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出身六族,从小到大杨经栩的身边从来都不乏凑上来的人,可是只有邵霁,是因为他本人和他结交,而不是他背后的什么。也只有邵霁,在杨氏出事所有人都避之不迭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他。
“你想去忻州?”
“……”杨经栩深深地回望向她。无论什么时候,筝年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明白他心中所想。
邱筝年语气肯定:“不光是担心邵霁,也是担心忻州有失。”
“是。”
“走吧。”
杨经栩讶然。
“收拾东西啊,还愣着做什么?”邱筝年回身莞尔,“说起来,我现在还是郑国公府的大夫人呢,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弃忻州不顾呢?”
其实祖父也是这个用意,否则就不会打算自己亲自和孙刺史交涉了。他总是这样的睿智又慈爱,明白小辈们所有说不出口的为难,不会逼着他们做出选择,而是沉默地为他们铺好后路。
很快,丹州的人马带着满腹忧思的杨经栩和邱筝年,抵达了忻州。
平安不愧是跟着邵霁这么多年的伶俐人,做事很是靠谱,迅速地和奚五爷接上了头,用邵氏在忻州的势力,和杨经栩这边的丹州人马联合,从外而内,终于又掌控了郑国公府。
只可惜,没等他们高兴多久,边关的急报便传了过来。
“羯人羯人打过来了啊!”
柏云关的守卫浑身浴血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没了气息。
凄厉惊慌的尖叫声,在郑国公府内传了出来。
奚四爷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立马派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细软送上马车,恨不得拔腿就逃出忻州。
逃到哪儿?先不管了,反正绝对不能留在忻州!奚屿安那个兔崽子和羯人之间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呢。现在东靖军的大部分兵力又都被抽走了,他们要是落到了羯人手里,岂不是要被抽筋扒皮?
“四爷,你们要去哪儿?”
获得自由的邵霁带着自己的人,拦住了惊弓之鸟的四房之人,却被啐了一口。
“去哪儿?你管得着吗?既然奚屿安那么看重你,想来……想来东靖军留下来的这些人手也都是听你和老五的!要打你们打!”
奚五爷牙根咬紧,目眦欲裂:“老四!你可是奚家儿郎!受忻州百姓供养这么多年,如今你要弃城而逃?”
“呵呵,受供养的是奚屿安,我们四房落得了什么好处了?老五,你的能耐大,要守也是你的事,别带着我们……”
“就是啊,四爷又没有上过战场,就是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为了大局着想……咳咳,我们还是兵分几路,起码,起码能给奚家留存血脉,徐徐图之……”
国公府吵成了一团,邵霁沉默地望着这些人,心中寒凉,最终怒喝一声:“够了!”
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倒是唬住了众人,只见他沉着脸道:“五爷,放他们走吧。”
“邵小爷……”
四房的人面露喜色。
“心不在这儿了,强留下来也没用,说不定还要拖后腿。”邵霁冷笑一声,“外敌当前,我也怕祸起萧墙,且看北疆的防线是怎么破的?”
“你!”奚四爷气了个绝倒,“你什么意思?凭空污蔑我等和羯人有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