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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说话间起了身，他背过身去。
身后，顾墨满脸狰狞的青色，在一个狠狠的抽搐后终于归于平静。
顾遇拔腿离开。
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了。
当然，顾墨也没有被那几只巨型犬分食，法警检视过顾墨的身体，确定他于中枪后一个小时死亡。
顾遇离开了刑场，头也不回。
斯蒂芬连着三天没有去看温悦和糖糖，刚刚毙了人，他觉着身上晦气。自己住在这边新购置的公寓里，美国那边的辞呈，递出去一个星期了，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他知道，他们是不想放他走。
可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位子了。
他找到了女儿，有了孙女，他准备往后余生，就和孩子们一起过了。
斯蒂芬打电话催了一遍，那边只是哈哈，却对他辞职的事避而不谈，斯蒂芬骂了一句美国土语的脏话。
紧接着连发了三份辞职信。
他想好了，那边一天不批，他这边就发一天，那边超过三天不批，他就给他们夺命连环靠。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斯蒂芬整了整衣装，拿起车钥匙出门。
一个小时后，他已在通往温家村的高架路上，那边，他是第一次去，找不好路，开了导航。
他一边开着在这边新购置的吉普，一边说：“小傻子，我去看你了。只是我不认识路，你冥冥中，若是原谅了我，你就给我引路，让我顺利的找到你。”
他就那么开着车，从温家村一路而过。
直到他发现不对，从新调整导航，导航语音提示车子前面二百米处掉头。他在二百米处，看到一个种田人，便下去询问。
种田人告诉他，温家村，他已经开过十公里了。
乡下公路，狭窄、树木茂密、而且几里地可以见不到一个人影，公路也是七拐八绕。
也难怪斯蒂芬会绕了个糊涂。
他本也对华国路况不熟，何况是华国从未一去的乡下。
斯蒂芬把车子掉了头，往回开，在一个差不多九十度转弯，烈日当头的地方，车子息火了。
斯蒂芬下车查看，却检查不出毛病后，郁闷得狠狠一拳头砸在引擎盖子上。
小傻子，看样子，你还是恨我呀！
他双手插着腰，很有些无奈地说。
……
“外公，我要给斯外公打电话嘛！”
糖糖小手抓着温齐良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摇。
为了区分两个外公，为了不让温齐良吃醋，小丫头聪明的用斯外公来称呼斯蒂芬。
温齐良拗不过糖糖，只能给她找到斯蒂芬的号码拨过去。
“我说老混血，你这几天死哪儿去了，你不过来看糖糖，你不知道糖糖想你吗？”
他这边说着，糖糖小手已经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
“斯外公！”
另一边
斯蒂芬正被温齐良的声音聒噪的难受，就听到小孩子清脆的喊声，朗眉俊目都跟着柔和下来。
“糖糖。”
“斯外公，你这几天是去美国了吗？怎么不来看糖糖啊？”
斯蒂芬：“外公这几天有事情，过几天就去看你，外公每天都想我们糖糖的。”
“这老外怎么把车子停在这儿。别不是迷路了吧！”
路过的农人骑着电动车经过，奇怪地瞅了一眼斯蒂芬。
温齐良隔着手机听见农人的声音，便奇怪地问道：“老混血，你跑哪儿去了？”
斯蒂芬真是不想告诉温齐良的，不为别的，就他这堂堂纽约最高阶警官，路都找不到，还把车子坏在半路上，他这面子就丢不起。
“没跑哪儿，我还有事儿，先挂了啊。”
斯蒂芬要挂电话。
温齐良就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你不会去温家庄了吧？”
斯蒂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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