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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晋臣看向徐容秀。
徐容秀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蜷缩在墙角，稀疏的头发遮挡不住蜡黄的脸色，和脸上青紫的伤口。
“蓉蓉！”
白晋臣低喊出声，他看徐容秀的眼神里，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感情。
他走向徐秀容。
徐秀容的身体在颤抖，她试图将自己的脸埋在胳膊肘内。
“妈！”
察觉到徐秀容的状态不对，徐嘉柔连忙把徐秀容抱进自己怀里。
徐秀容把脸埋入徐嘉柔怀中，枯瘦的手无力的抓着徐嘉柔的肩膀，她像一只受惊的鹿，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白晋臣的眼神，满是心疼、懊悔和愧疚。
“蓉蓉，我是你大哥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白洛初最先回过神来，但她还是不敢相信的喃喃：“爸……徐秘书的妈妈，真的是我姑姑？”
白筱筱叫起来，“我从没听我爸提起过，我还有个姑姑，爷爷，奶奶他们也都没说过！”
“你给我闭嘴！”白晋臣转头，怒斥白筱筱，“蓉蓉是你爷爷的养女！”
白洛初这下明白了，徐嘉柔的母亲，是白老爷子的战友的女儿。
她隐约有听家里的老佣人提起过，白老爷子将战友的遗孤领养到自己名下，但白老夫人总是怀疑，这个养女是白老爷子的私生女，因此和白老爷子冷战了好几年。
后来，这个养女就消失了。
白家上下，也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她。
“初初。”白晋臣喊道，“来，过来叫姑姑！”
白晋臣想认回这个便宜妹妹，白洛初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她从善如流的走上前，声音款款的喊了声，“小姑。”
“我不是！我不是！”
徐秀容惊惧万分，连忙摇头。
“蓉蓉！你失踪后，爸一直在找你！这些年来，他总会跟我提起你！”
白晋臣满眼心疼，他上前一步，扣住徐秀容的手臂，想让她看向自己。
可他一碰到徐秀容，徐秀容就尖叫起来，双手乱挥的，推开白晋臣的手。
“别碰我！别碰我！”
徐嘉柔心疼的抱紧徐秀容。
“白董事长，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白晋臣语气坚定，“蓉蓉是我亲妹妹，我绝不会认错她的！”
他还拿出自己的皮夹，递给徐嘉柔看。
“这是我和你妈妈的照片。”
白晋臣的皮夹里放着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照片里，他与年轻的少女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笑容的灿烂。
徐嘉柔见过徐秀容年轻时候的照片，白晋臣皮夹里的照片，确实是徐秀容。
可徐秀容见到白晋臣后，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稳了。
“蓉蓉！你跟我回家好吗？”白晋臣恳求着。
徐容秀连连摇头，“我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徐容秀在徐嘉柔怀里，摇摇欲坠，她就像只已经出现裂纹的玻璃瓶，随时都会在徐嘉柔怀中破碎。
病房里挤满了人，徐嘉柔抱着徐容秀，无处可退，也无处可躲。
顾明予走了上来，他看到徐容秀在徐嘉柔胸口处的衣服上，蹭上斑驳的血迹。
他拿起挂在病床上的病例，翻看了几页后，就道：
“这位病人脸上，头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白晋臣就去示意建康医院院长：
“给蓉蓉安排最好的病房！”
院长恭敬弯腰，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我不要换病房！”徐容秀的声音，有气无力，“我这一生，都不会受白家一点恩惠！”
她的话，让白晋臣拧紧眉头。
顾明予就对徐嘉柔说，“我来处理你妈妈脸上的伤吧。”
徐嘉柔感激道，“医生，谢谢你。”
她都还不知道，这个好心的医生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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