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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宛彤躺在床上,白天睡得有点多,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了。转过头看向宋承锦,只见宋承锦平躺在软塌上,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
苏宛彤轻叹口气,白天闲的没事,就多睡了会儿,没想到现在睡不着这么难受,早知道白天就不睡那么多了。
苏宛彤正在叹气,突然宋承锦低声说道:“怎么,睡不着了?”
苏宛彤吓了一跳,问道:“你也没睡着吗?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宋承锦睁开眼,转过身看向苏宛彤,含笑说道:“你在那边翻来覆去地,我怎么睡得着?”
苏宛彤咧嘴笑笑:“打扰到你了?我早说让你去书房休息的,这软塌又不舒服又凉的,你偏要在那边睡。”
宋承锦灼灼的目光看向苏宛彤,低声问道:“夫人这是心疼我了吗?夫人若是真的心疼我,就该早点让我去床上睡觉。”
苏宛彤一愣,脸瞬间红透,瞥了宋承锦一眼,道:“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夫人,你要记清楚!”
宋承锦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许久又说道:“既然你睡不着,我陪你说话吧。万一你说着说着就困了呢。”
苏宛彤眼睛一亮,谄媚地笑着说道:“你真的愿意陪我说话?”
宋承锦无奈地笑笑,说道:“想说什么,你说吧。”
苏宛彤眼睛转了转,然后认真地看着宋承锦,问道:“我一直有一件事,心中疑惑,一直想问你的。”
“哦?夫人想问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宛彤正色说道:“那日我们回尚书府,你对许夫人说我们自幼相识,这是真是假?为何我没有丝毫印象?”
宋承锦深深看了苏宛彤一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怪你没有印象,那时你还小,估计你不怎么记事,就忘记了。”
苏宛彤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等着宋承锦继续说。
宋承锦转过身,平躺在软塌上,双手枕在头下,眼望着屋顶,轻声说道:“你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好朋友,自我记事开始,我们的两位母亲经常凑到一起聊天、刺绣,做好吃的。我也是看着你,从一个襁褓婴儿慢慢变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的。”
“你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好像眼睛里有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你喜欢吃糖,喜欢吃点心,经常跟在我身后叫我锦哥哥,让我带着你去厨房偷点心吃,每次偷到了点心就特别开心。”
苏宛彤瞪着眼睛看着宋承锦讲儿时的事情,竟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可有的时候,又有模糊的影像从苏宛彤的脑中一闪而过。
苏宛彤小的时候,依稀记得有一个小哥哥,对自己笑,和自己分点心吃。可那段记忆很模糊,苏宛彤一度以为是自己做的梦。
当宋承锦说出那句“锦哥哥”时,苏宛彤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女孩,圆乎乎的小脸,咧开嘴一笑,一声一声地叫着:“锦哥哥……锦哥哥……”
苏宛彤想的出了神,不自觉地叫了一声:“锦哥哥……”
宋承锦一愣,从软塌上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苏宛彤,慢慢的,眼前的人和回忆中的小姑娘重合,眨着大大的眼睛,高兴地跟在自己身后,叫着“锦哥哥”。
苏宛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见宋承锦突然停了下来,也坐了起来,不解地看着宋承锦,问道:“然后呢?”
宋承锦回过神来,低垂着头继续说道:“然后……然后就是,我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我那时就在想,这个小姑娘真可爱,要是能天天和她在一起就好了。那时候母亲就常说,锦儿啊,以后宛彤妹妹做你的老婆好不好?我不知道什么是老婆,母亲就告诉我,老婆就是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是每天都能看见的人。”
“我当时听了特别开心,当即就答应了。于是那个时候,两个母亲便为我们定下了亲事。后来,当你知道,你嫁给我就要和我一起生活,要离开母亲,你哭的很伤心,抱着你母亲的手臂哭了很久。”
“我说,跟我一起生活不好吗?以后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糖,很多很多点心,再也不用去厨房偷吃了。你眨眨眼看着我,终于笑了,说,那好,那我以后就嫁给你,你要说话算数!从那以后,你见到我就说,锦哥哥,以后我要嫁给你,做你的老婆。”
苏宛彤突然站起身,急走几步走到房间中间,蹙着眉看向宋承锦,撅着嘴说道:“不可能!那绝对不是我!我怎么会因为一点糖和点心,就答应嫁给你呢?一定是你胡诌的。”
宋承锦也站起身,缓步走到苏宛彤跟前,温柔地笑看着苏宛彤说道:“你自小就是个贪吃的小姑娘,你母亲常说你,哪有姑娘家这么贪吃的,我母亲就说,她想吃就让她吃呗,又不是没得吃。”
“你总是撒娇的凑到我母亲身边,好像我母亲才是你母亲一样。”
苏宛彤怔然,眨眨眼,仿佛看见两个温柔的女子坐在一起说笑、刺绣,两个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那场景,好像做梦一般,却又觉得异常真实。
宋承锦温柔地看着苏宛彤,用手将苏宛彤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继续说道:“你不高兴的时候,喜欢看星星。”
“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星星?你说,星星就像是一颗颗糖果,看看那些星星,再闭上眼睛就好像吃到了嘴里一样,就觉得特别甜,想到自己有那么多美味的糖果,就觉得特别幸福。”
“我那时就告诉自己,我要把天底下最好吃的糖果都送到她身边,让她一辈子都幸福。”宋承锦说着,更走近了些,低头看着苏宛彤,目光里是浓浓的宠溺和幸福。
苏宛彤抬头看向宋承锦,她总觉得今夜宋承锦的眼睛异常的亮,就像星星一样。听着宋承锦讲起这些陌生的事,心中却觉得异常的甜蜜。
苏宛彤突然想起还没成亲的时候,宋承锦有一次深夜到自己的院子,曾说起过一个小姑娘。那时候她还在想,不知是谁能让宋承锦这样温柔以待。如今才知道,那个小姑娘原来就是自己。
苏宛彤忽然就觉得很庆幸,庆幸宋承锦心里的人不是别人,庆幸能那么早就认识宋承锦。虽然很多记忆都记不起来了,但就是莫名的很开心。
苏宛彤不自觉地笑了,眉眼弯弯,脸颊羞红,甚是可爱。
宋承锦被苏宛彤所吸引,双手抬起轻轻捧着苏宛彤的脸,一点点靠近,最终轻轻的吻在了苏宛彤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