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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沈元夕怒视他一眼，吓得律师浑身一颤，忙不迭改口。
“……不不不！是沈小姐！”
沈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摆摆手，示意律师出去。
律师谨遵沈元夕的吩咐，离婚越快越好，跟夏蔚观那边约了第二天就去民政局。
第二天早上，沈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了围巾帽子口罩墨镜，把半边脸上的红斑遮住，这才在沈元夕的陪同下出门，前往民政局。
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感觉，最近心情差到极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纸片人一样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跑。
而且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医院，这几天更是把自己关在病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致于一下车，走到外面的阳光下，哪怕是有戴着墨镜，还是感觉整个人一阵晕眩，天旋地转，险些倒下去。
沈元夕连忙扶住沈唯：“小唯，怎么样？”
她一抬头，看见夏蔚观就站在不远处的民政局门口，显然是正在等着他们。
看见沈唯倒下去，他竟然还是站在那里，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丝毫没有要过来扶沈唯一把的意思。
沈元夕怒从心头起，正要开骂，沈唯拉住了她。
对她摇了摇头。
“别了……我们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沈唯咬着牙，适应了一下，硬撑着站起身来。
沈元夕担心地看着她：“小唯……”
“没事，妈，我自己进去就好。”
沈唯看都没看不远处的夏蔚观一眼，径直朝民政局里走去，走的脚步有点艰难，但整个人挺得笔直，头颅也是高高地扬起。
夏蔚观冷漠无情到这个程度，她现在有的也就只是她的自尊和体面了，不能显露出任何伤心痛苦的样子，不能输了气势。
夏蔚观随后跟了进来。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面，熟悉的流程。
去年，沈唯和夏蔚观就来过一次民政局，离婚手续走到最后一步，在夏蔚观签字的时候，沈唯发现了他的身份。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彼此就是夫妻。
也因此，两人的发展走向了一个新的方向。
而如今……
他们再一次来到这里离婚，性质已经跟那时候截然不同。
他们的感情都已经面目全非，这段婚姻也彻底走到了尽头，不会再出现那样的转折了。
然而，在沈唯先签完字，再一次地轮到夏蔚观签字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他，死死地盯着他。
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奇迹的再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