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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骤然抬头,才看见徐常在的两步开外,太子呆站在那里。皇上神色晦暗看向他,只见太子爷动了动嘴唇,开口说了句:“皇阿玛儿臣…”
皇上怒火中烧,看见太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怒斥道:“跪下!你这个不孝子!”
他身后匆忙跟上来的德妃和惠妃站定后,被皇上那句气急而出的“不孝子”大吃一惊。
单单不孝二字,就可将太子废黜,百事不顺,皆因不孝。何况还是一国之储君,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子,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都是要让他被旁人戳脊梁骨的。
太子听见皇上这句话后愣了一瞬,随后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嘴上想要辩驳,可貌似又不知从何说起,便支支吾吾道:“儿臣是让徐常在罚跪,可徐常在刚跪下,便叫嚷着腹痛儿臣”太子这时已经被不孝二字惊得语无伦次,说话更是颠三倒四。
跪在那处这副模样的太子爷落在皇上眼里,就是心虚,就是狡辩。
刚好这时刘太医也到了,皇上一把抱起徐常在往最近的宫殿里走去,起身还不忘扭头甩下一句:“太子无德,在此处跪上两个时辰!即日起,禁足在东宫思过!”
为着个常在,让一国之太子罚跪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走动的王公大臣,丫鬟太监,虽不敢看他,但也实在是令他屈辱至极。
四爷闻讯赶来,瞧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张了张嘴,又见皇上已经抱起徐常在在前头走着,默默地摇了摇头,无奈下只得吩咐苏培盛去给太子爷准备两副护膝。
皇上带着一众宫妃走后,太子妃便捧着肚子一路小跑过来,见着跪在地上的太子,泪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太子见着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也松了松,抬眸淡淡开口:“你无事就好,小禄子来传话说你在前头摔了跤,我瞧着你位置上无人,便出来寻你,没想到碰上了那徐常在,她与我见了礼,说瞧见你与镇国公在那假山后卿卿我我,我见她口出狂言,便叫她跪下,训斥她几句。”太子嗤笑一声:“她倒是听话,说跪就跪,我刚想去寻你,她便捂着肚子跌坐到地上,只说腹痛不止,身边的丫鬟一溜烟跑了回去,随后皇阿玛就来了。”
所以将才为何他不吭声,不过是顾着太子妃的声誉,无法将那徐常在胡诌的话说出来罢了。
太子妃一听,脸色唰的就白了,徐常在真是胆大至极,恶毒至极,竟随口就将女子清誉毁了,这不是想叫她一条白绫吊死房梁以证清白?
太子妃稳了稳心神,与太子四目相对:“方才有一小丫鬟慌乱间将茶水泼到了我身上,今儿这日子,我总不好罚她,便带着惜月去更衣。我正更衣回来,就听说皇阿玛罚你跪在此处。”
太子此时也后知后觉出了是有人设计,垂眸无奈的笑笑,叹口气无力地说了句:“还真是防不胜防的好算计啊。”
太子妃瞧着太子跪在地上,脊背越来越弯,心如刀割。随即用手背胡乱擦了脸上的泪道:“惜月,去取两副太子爷的护膝来。”
惜月应下后,还未走出几步,便见苏培盛手里拿着两副护膝,朝着太子爷这边走来,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太子身旁,悄声道:“太子爷,这是雍亲王叫奴才给您拿的,您穿戴上吧,别伤着膝盖。”
太子缓缓抬眸瞧了眼苏培盛,阳光刺着他的双眼,有些恍惚地道:“哦,老四啊,多谢了,小禄子收下吧。”
苏培盛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爷,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太子爷,奴才告退。”
太子跪在地上,只觉羞愧的无法抬头,身旁太子妃眸中流露的怜爱和气愤更让他觉得难堪,于是太子低声道:“清儿,你怀着身子,回去吧。”
太子妃怎能不知太子此时的屈辱,他从生下来便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她刚入东宫时,太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何等的任性洒脱,可再瞧瞧现在,那跪在地上,脊背弯曲,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人还是她的太子爷吗?
她心若刀绞,咬着牙深深的瞧了一眼太子冻的通红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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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徐常在被皇上抱着进了就近的寝殿,刘太医忙不迭的上前把脉,他将手指搭在徐常在腕上,沉吟片刻道:“回禀皇上,徐常在此脉,脉象虚浮,无力,恐是受了风寒,邪气入体”
还未等刘太医说完,皇上便打断:“朕问你,龙胎有无大碍!”
刘太医闻言,颤颤巍巍道:“常在月份太小就见了红,气分不足,又昏了过去,实在是胎像不稳,但微臣会尽力保胎。”说罢,刘太医的额前都布上了一层薄汗。
皇上一听,瞧着跪在跟前的太医,沉声道:“无论如何,朕要你保下这胎!你可能听懂?”
太医连连点头:“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阿玛!太子爷是被冤枉的!请您彻查此事还太子清白!”太子妃跪在院子里,声音铿锵有力。
皇上听着动静,皱了皱眉,李公公忙走到跟前道:“皇上,是太子妃在屋外跪着。”
皇上听罢,脸色更加不好,挥挥衣袖沉声道:“哼,既愿意跪,便叫她跪着!”李公公听罢,也只能悄声退到一旁。
太子妃在殿外跪着,只因为皇上那句太子不孝。他是一国太子,定不能将“不孝”二字坐实。她此时倔强的跪在屋外,是为了让皇上彻查此事也好,为了让皇上消气也好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一定不能缩在太子身后坐以待毙,只有跪在皇上跟前大声的喊出太子是冤枉的才算心安。
哪怕她已觉得小腹坠痛,哪怕寒风已经将她吹的脸颊生疼,她还是在殿外,一声不吭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