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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深的伤口痛得出奇,血滴滴答答止不住。对面皇甫庆丰攻势不减,祁远又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柄剑上,逐渐落得下风。
雨势变大,如珍珠落盘,偌大的雨水冲刷血水味道瞬间散去。
只求解药的攻势逐渐变作防守,大雨挡住视线叫人烦躁。感官不再如前敏锐,被剑刺伤的胳膊痛到麻木,一不留神被打翻在地,胳膊再度被刺穿。实在痛极,祁远发出一声惨叫。
“回去吧,”大雨滂沱里,皇甫庆丰脸上血和雨水湿漉漉,淌过表情沉静如石雕,他说,“你胳膊已经废了,更是赢不了我。”
又这样。
又是这样!
仰天张嘴喘着粗气,祁远盯住皇甫庆丰,神色不甘。
“和你们少年心性不一样,”皇甫庆丰说,“我们做前辈的,总乐意给晚辈重来一次的机会。”
长剑指着他,皇甫庆丰又说:“只是作为窃贼,多少也得付出些代价吧。”
“愿赌服输。”祁远说。
估摸着卸条胳膊卸条腿吧,管他呢。自嘲笑笑,祁远看着皇甫庆丰。
祁远睁着眼,看着那把长剑四处游移。皇甫庆丰恶趣味般观察他的表情,却看到青年人嘴角勾勾,像是怎么都全盘接受。
高手惺惺相惜,叹口气,皇甫庆丰道:“可以的话,我真不想……”
话音未落,倏地一支利箭划破雨幕,直奔皇甫庆丰心脏。
宗师回身接住,摊开手掌。
宫中护卫队普通箭羽一支、血痕斑驳两道。
好强的力道,好重的杀心。
皇城还有人敢挑战他?今天真是稀奇。
“宗师交战,无关人等,不得接近。”笑了下,皇甫庆丰抬头。
雨幕黑压压,纤瘦少年个子不高,穿着黑衣戴着面具,面具笑盈盈。手上弓箭随意丢弃在地,少年拉出腰间长刀一把,是中央护卫兵手里最普通的样式。
“陛下口谕都敢不听?”皇甫庆丰说。
“他算个什么东西?”身后青年跳起出掌,“你的对手还能打呢。”
与此同时,那名黑衣少年形如鬼魅闪到身前。噌地一声长鸣,刀剑格挡。眼瞅长刀将裂,少年借力,那刀如泥鳅般滑过利剑,完好无损回到他手中。
如此一带,皇甫庆丰不再有全力应付祁远,几乎是硬生生吃下一掌。
“少年人,学坏了。”拉远距离站定,抹了把嘴角血迹,皇甫庆丰说,“学会偷袭了。”
上下打量黑衣少年,皇甫庆丰说:“少年人又是来做什么的?比武吗?今天我可没功夫……”
“不是啊,我对比武没兴趣啊。”黑衣少年摇摇头,说。
他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他速度很快,转瞬又到跟前。面具上怪异笑容赫然放大,语气森森。
“我是来向你索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