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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顾了我一夜？”贺辞声音因为太久没喝水而有些低哑，脸上也全是惊讶。
他的弟弟从来都讨厌他，怎么可能会来亲自照顾他。
而且他昨晚明明听到了母亲唱的儿歌，仅仅是做梦吗？
“怎么？你很失望，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我，而不是大明星温乔？”
贺之渊习惯性的嘲讽贺辞，而后想起沈卿礼说的话。
又是眉头一皱，轻咳了几声，“那什么，我给你倒杯水。”
贺辞奇怪的看着贺之渊，他竟真的站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温水，甚至主动搀扶自己坐起。
贺辞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我弟弟贺之渊吗？”不会是被夺魂了吧。
贺之渊摸了摸后颈，神情很不自然，“是，我是你弟弟。”
紧接了一句:
“哥。”
贺辞神情一怔，贺之渊刚刚喊他什么？哥？从父母出事后，贺之渊一直怨恨自己，从未喊过他哥。
“水你总会自己喝吧。”
贺之渊拿起水杯递了过去，贺辞伸手接过。
他的手冰凉，而水杯的温度给了他一丝温暖。
贺辞喝了几口，暖流入肚，还是有些震惊，他是做梦还没醒吗？
“你不是应该更希望我死的吗？”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没死成。
贺之渊叹了口气，“之前是我太偏执了，其实你一直都在包容我。”
“导致你现在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贺之渊回想起之前对贺辞的态度，太过恶劣，才会导致贺辞的病情加重，人越来越阴郁。
贺辞摇了摇头，“你要是因为愧疚而这样大可不必，是我活该。”
贺之渊坐到了贺辞的床边，想了好久才说道:“哥，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以前的我被仇恨蒙蔽双眼，连家人都不顾，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可你从不责怪我。
现在，我从恨里走了出来，我也希望你能挺过去。我想我们都该重新开始，一家人好好生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我害死了爸妈。”贺辞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一想到这点，难以压制的悲伤又涌上心头。
贺之渊紧握他的双肩，“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母亲回来了。”
“什么？”贺辞抬头看向他，十分震惊。
此时，苏柠从门口走了进来，提着个保温桶。
“小辞小渊，妈妈我带着粥过来啦～”
贺辞诧异的看向门口，他这几天一直在找的女人，此时出现了他的面前。
而她的面容，与记忆里的母亲相重合，就连那明媚的笑容都一样。
“小辞，你醒啦！”
苏柠笑得十分高兴，眼中还闪着泪光。“太好了。”
苏柠放下保温桶，又到了贺辞面前，抬手触摸着儿子的脸颊。
贺辞有些抵触的往后撤，再见苏柠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又顿住了动作。
温暖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脸颊，“小辞，对不起，是妈妈来晚了。”
贺辞喉结上下滑动着，有些哽咽。
他是期待着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真当她出现了，贺辞又不敢认了。
看向贺之渊求证，他知道贺之渊的个性，绝不会拿母亲开玩笑。
贺之渊郑重的点头，贺辞瞳孔闪动，睫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