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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祁霄突然抚掌大笑起来,吓了青岚一跳,他刚端着新煮的茶走近前差点摔了茶盏,惊异地看着祁霄像看一个疯子,就连唐绫也被惊到了。
唐绫轻皱眉头问道:“王爷这是笑什么?”
青岚稳住双手奉上茶。
祁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笑意难忍,片刻才说:“开心便笑啊。”
“开心?”
“嗯,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便是很开心。”
唐绫愣了愣,所以他是祁霄的玩具吗?祁霄是三岁小孩子吗?开心个鬼啊!
祁霄喝了口茶,又说:“子绎你求我吧,求我,我便把那人还给你。你左右已经欠了我两次,不差再欠我一条命。”
唐绫脸色立刻寒了下来,祁霄真的是个疯子,还是个城府很重的疯子!
“生气了?”
唐绫不喜欢这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自小唐绫心思剔透又懂得揣摩人心,知进退懂分寸,谁人见了不喜欢,他一直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现在却成了俎上鱼肉,如何不气不恨!
“莫生气嘛,我是帮着你的啊。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祁霄喝着茶一派悠闲。祁霄像猫捞出池里的锦鲤,看着唐绫在旱地上扑腾,还要伸爪子拨弄,逗玩得开心。
“为什么?”唐绫问的是为什么帮他,也是为什么要戏弄他。
祁霄一盏茶饮完,伸手递向青岚,让青岚再倒一盏来,如同使唤自己的仆人一般使唤着青岚。
青岚听祁霄言语欺负唐绫正是气得想跳脚,现在还能压着脾气全是因为唐绫也强忍着,这会儿还要让祁霄差使,他更恼了,憋了半刻才接过茶盏,气鼓鼓地去倒茶。
祁霄浑不在意青岚直白表露的厌恶,似乎一门心思都在唐绫身上,还是笑看着他,笑着说:“漂亮的人总能轻易地得到旁人的怜悯和帮助。若被子绎这样的美人央求,我当然会很受用。”
唐绫磨着牙,他好几次想脱口而出说那刺客与他毫无关系,只要他不认,祁霄就不能将叶淮与他联系在一起,但若那般就是舍了叶淮的命。
且不论叶淮和他自小到大的情谊,唐绫孤身入陈,身边最信任的人除了一个不会武功的青岚,就只有叶淮。他才刚到抚州就已遇袭,之后还会有什么危险更是难测,若没了叶淮便是断他一臂,能否安全撑到元京又有谁知道?
但唐绫不能轻易上了祁霄的当,他的话不足以信。
唐绫沉默半晌,总算压住了脾气,淡淡开口:“听王爷的意思,是确定那名刺客与我有关了?”
祁霄垂眼看着面前棋局,他手中的那一枚棋子已被捏的温热,终于落到了棋盘上:“确定。虎口峡他拼了命将你从马车里拉出来,而后一人战许多高手救为了保护你,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喀嚓。”青岚手中的杯盏摔落在地,碎了一地,水漫开一滩。
唐绫的脸色刚刚缓和下来又因祁霄一句话霎时青白一片。那日他真的在!
“是你安排的?!”唐绫几乎立刻下了论断。
祁霄挑眉一笑:“是啊,若不是我安排了人,你以为靠一个暗卫你能活到现在?”
唐绫死死盯着祁霄,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他心绪繁乱,因为知道祁霄说了句实话,却让他更难捉摸祁霄的用意和目的,那些刺客也是祁霄安排的?!若不是,祁霄如何知道劫道行刺之事?!又为何救了他却还困他一夜才让苏勤找到?!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心里一定很多问题想问吧?不过若我答了,子绎便又多欠我一回。可要想清楚了。”
“我不明白,以我的身份哪里值得王爷费这番心思?即便我欠了王爷良多,又能如何报答王爷呢?”
祁霄勾起嘴角,满眼笑意:“别老王爷王爷的喊我,弄得我像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似得,听得多生疏。祁霄,我的名字,私底下许你直呼姓名。”
祁霄!祁霄!来陈国之前,唐绫看着卷宗还笑说陈国皇子众多,必有大乱。祁霄不过是一个被一笔带过的名字,现在却生生掐着唐绫的喉咙。对于这个一而再戏耍他的小子,唐绫非但不觉得能亲近,更以为不止要戒备甚至要找机会除掉。
祁霄还是笑着,却将狡黠换了乖巧,凑上前些伸手够到唐绫面前的棋盒,取一枚白子伸手在唐绫眼前,又点了点棋局:“下在这里,赢我一目。”
突然祁霄变成了个讨乖的小孩子,冲着唐绫眨了眨眼,唐绫不理他,祁霄就一直抬着手又往前送了送。
终于唐绫动了动,伸手接过白子,指尖轻触即撤,落下棋子。
祁霄这才坐了回去,托着腮帮子,笑得一派天真:“你赢了。消气了吗?”
“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早先我得线报,说有一队齐国细作混入抚州府,这个时间点如此之巧,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于是便去虎口峡等着,哈,还真让我等到了。”
唐绫可以理解以祁霄的身份,他得到的消息就算直接告诉苏勤,苏勤也未必能信他,万一消息有错,不能将抓贼拿赃,功劳就成了谎报军情,他这个不受宠的王爷就更难做了。
“那为何救了我,还要困我一晚上?”
祁霄笑了笑,唐绫一直都不明白祁霄笑什么,而此刻他居然看懂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还希望事越闹越大才好。
“我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重要?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霄一回头,冲着青岚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
青岚本不肯走,却被唐绫一个眼神逼了出去。
“说吧。”
“我要回元京。”
“所以需要一件大功劳?”
“是,需要一件大功劳,却又不能显得太刻意,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将元京城里那几位都得罪了。”
“那些刺客都杀尽了,为何还要困我一夜?”
“有几个原因,第一,杀掉那些人救下你已近黄昏,苏勤已带人分散开来搜山,在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埋伏的情况下,由我的人照看你是最佳的选择。第二,我不能确定虎威军中是否有内鬼,或者趁乱伪装成虎威军的细作。”
那日苏勤的人分散开来寻人,一整支虎威军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是深山老林易于埋伏的地形,万一还有一批刺客,那唐绫就只有死路一条,况且祁霄只相信苏勤一人,不将他交出去确实是为了保住唐绫的命。否则功亏一篑。
唐绫对着祁霄的目光,接口说:“应该还有第三点吧,若只是突然遇袭而我毫发无伤,这件事就不算太大,苏勤可能会为了自己而选择掩盖此事,那你所作所为就是枉费,但我失踪一夜,虎威军错过投宿驿站的时辰,抚州府就会得到消息,必然上报。”
“聪明。”
唐绫轻轻哼笑一声:“好算计。”祁霄做这件事情谋算了齐国的细作、元京、虎威军、岳芝林,也谋算了唐绫,可谓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