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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皑修修改改地写完名单，再三确认后才交给沈渺，然后又不放心地看了简时序一眼。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沈渺冷冷开口，“你应该问的，难道不是什么时候可以带王明月回家吗？”
张皑脸色一变，“我知道你们的流程，我现在肯定是带不走她，所以我问什么问。我从会上赶过来，自己的家不能回，只能住酒店，而且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澡没好好洗，东西好好没吃，我就问问我什么时候能走，有什么问题？”
“嗯，你只能住酒店，又一天一夜没睡觉，你没洗澡，你吃东西，王明月比你好，是不是？她没有这些烦恼。”
“你什么态度！我太太死了，我来配合调查，你把我当犯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警察了不起啊。”
简时序面露不悦，挑眉看向张皑，“一般来说，这类案子都牵扯感情或者金钱纠纷，伴侣是第一嫌疑人，就算我们已经证实你当时不在现场，但你依旧有合谋杀人、买凶杀人的嫌疑。”
简时序压迫感太强，张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再开口。
沈渺把一张现场照片拿给张皑，“这是你们卧室，你看看有什么不同，跟之前比有什么变化。”
张皑看了两眼，眼神不自觉移开，并且躲开沈渺的注视。
“没什么特别。”
沈渺收回照片，“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自己天天睡的卧室，不可能看不出来变化。我们只是节约时间，所以才问你。不然我们也可以慢慢翻王明月的社交平台，总能找到照片做对比的，到时候发现你撒谎，是可以直接拘留你的。”
张皑抿着嘴，不耐烦地摇摇头。
沈渺给了简时序一个眼神，简时序立马会意。
“你没去现场看过，现场有翻查痕迹，但不明显，如果你说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就记录了，排除入室偷盗的可能。”
张皑眉头一皱，松了口，“等下，梳妆台上有个首饰盒，里面有一个钻戒，和一对对戒，照片里面没有看到首饰盒。”
沈渺盯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没实话，还有什么变化？”
“就是那个首饰盒没有了，我们结婚那年我跟明月在马尔代夫买的，是她喜欢的风格，说放梳妆台跟旁边的摆件很配，所以一直放那里，用来放戒指的。”
首饰盒？旁边的摆件？墙上淡淡一条痕迹？
沈渺想到了。
王明月卧室是日式原木风，极简，参考她客厅和书房的搭配，梳妆台那里应该是放了一个象征感情的首饰盒，和一结婚照。
看张皑的反应，沈渺已经猜到，照片肯定是王明月主动拿走的了，而且是跟着首饰盒一起拿走的。
张皑不愿意说照片的事儿，是害怕警察知道了，怀疑他们夫妻感情有问题，因为刚刚简时序说伴侣的嫌疑最大。
首饰盒的话，不存在，反正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
离开审讯室，沈渺直接把她的想法告诉简时序。
“他有时间证人，人确实不是他杀的，但这个人心术不正，畏首畏尾，没有担当。他隐瞒了一些事，绝对不干净。师姐跟他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而且，师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梳妆台那个地方，本来应该还有个结婚照，但是被师姐拿走了，结婚戒指也没有了。”
简时序抬手摸了摸下巴，“婚姻出问题，无非就是出轨、负债、婆媳。李洵查过他们两口子的财政问题，排除负债；张皑父母在老家，跟着小儿子，跟他们没什么来往，对王明月评价也好，排除婆媳；那就只剩出轨了。”
沈渺听到“出轨”这两个字，眼皮跳了两跳，然后抬眸就看到简时序一副岁月静好、风轻云淡的样子。
“出轨无非就是旧情难忘、旧情复燃、新欢旧爱，查查张皑的初恋、爱而不得的前女友、仰慕已久的女神。不知道是不是他哪个消失多年的女神回来了，他心里痒，想抛弃妻子了。”
简时序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阴阳了，还不敢还嘴。
没关系，反正已经被沈渺怼习惯了。
“行，我让李洵查跟张皑有情感纠葛的女人，他隐藏得再深，我都给他查出来。但是现在先查名单上的人。只有6个，容易查，一会儿大伟易泽子峰，一个分两个，快得很。”
张皑的名单上一共有6个人，其中4个是他的朋友，王明月也认识，另外两个是王明月的前同事跟现同事。
队里的人根据名单进行了排查，最后锁定了王明月的前同事，也是市局的警察，黄阳。
黄阳是禁毒的，身高172，市散打冠军，平时的爱好就是健身。同事说这人话不多，讲原则、挺低调的。
他跟王明月没什么交集，前几年联系也不多，但最近两个月，联系突然多起来，都是黄阳给王明月打的电话，而且看时间，全是避开张皑的时间段。
王明月遇害那天，他正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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