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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我要不要回去还身衣服，比如穿条裙子？”
沈渺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羊绒衫，一条深灰色的格子裤，外搭一件咖色短款棉衣，过于休闲了。虽说沈家没尽力培养她，但参加酒会至少要穿正装或晚装，她还是知道的。
简时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不用，我今天也穿得不太正式，刚好。”
“啧，我说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看我，我是一个讲究人。”
“什么讲究人？我只记得沈小姐说过自己是个午夜精灵加绿茶。”
沈渺“切”了一声，还真是小心眼。
两人刚出办公室就遇到了回来拿东西的程蕊。
“序哥？你怎么和她在这里？”
“哦，洪明州的案子，还需要沈小姐过来帮忙认认人。”
“认人？认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公安局重案大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来的。”
公安局是程蕊的主场，这话对着沈渺说的，但沈渺甚至都没有回避一下程蕊的目光，不加思考地说道：，
到底是不是认人你们简队心里清楚，一会儿你悄悄问问他为什么带我来。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来的，是你们简队非请我回来的，明明你们这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民警了，他还一天来找我干什么，真是苦恼。对了简队，一会儿你想我陪你去的那个什么酒会，就不能是她吗？真是麻烦。”
沈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程蕊一脸懵地盯着简时序，什么请回来？什么酒会？什么陪着去？
简时序没耽搁，抬脚就跟上了沈渺。
刚以为自己扳回一局，这下可好了，后面全队都免不了要被程蕊折磨了。
这个沈渺，以后谁娶谁可怜。
洪明轩的妈妈是洪震霆的初恋，因为家境一般，没能进洪家的门，但一直被洪震霆养在国外。
其实洪震霆对他们母子不错，除了洪明轩不能回国继承家业以外，什么都给的最好的。洪明轩也算争气，从小到大，样样拔尖，很得洪震霆喜欢。
前几年洪明轩的妈妈过世，洪震霆有意让洪明轩回国，但洪明州母子不同意，闹了一阵，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洪明轩仍待在美国，不插手国内的事。
洪明州遇害没两天，洪震霆就让洪明轩回了国，并且不顾其他股东的反对，迅速安排他进了一楠建设，就连洪明州的葬礼都让洪明轩一手操办。
简时序来酒会前已经提前给陶瑜打过招呼，这家酒店是陶家的，陶瑜专门给他们准备了间休息室，也亲自去找了洪震霆。
当他们到的时候，洪震霆和洪明轩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
洪震霆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精神看着不太好。洪明轩站在他旁边，看着简时序和沈渺，神情淡漠：“简先生，久仰大名，幸会。”
京市上流圈的除了顾白几个，其他人都称简时序是简二少，洪明轩虽然以前人在国外，可京市的事儿没落下一件，这声“简先生”多少显得有点刻意。
简时序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渺乖巧地跟着简时序，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洪震霆和洪明轩。
“想不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见面了，我本来打算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带着明轩亲自上门感谢简二少的，哎，我家明州的案子，麻烦你了，两位坐吧。”
洪震霆先开了口，但声音清冷疏离，哪有半点真想感谢的意思。
简时序也没跟他客气，带着沈渺在洪震霆对面的沙发坐下。
“陶瑜说简二少今天是专程过来有事跟我说的，是什么事？”
比起洪明轩，沈渺对洪震霆的感觉更不好，甚至说有点厌恶。他看起来分明在笑，但嘴角眼底没有一点笑意，全是戒备和严厉，压迫感十足。
“今天过来特地告诉您，明州的案子，检察院要准备起诉了。”
洪震霆听到简时序的话，并没有儿子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目光里的冷淡和肃然更甚。
洪明轩突然开口，并指着沈渺问道：“这位是？”
“是我们的顾问，明州的案子她帮了很多忙。”
洪震霆捂着嘴咳了几声，洪明轩忙把旁边的保温杯拿过来递到他手上。
“嗯，简二少，明州的案子真是感谢你了。但有件事我为了一楠建设，厚着脸皮给你提一下。”
“您请说。”
“我们洪家虽然比不上你们简家，但在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明州这案子，除了你们办案人员，我真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不能再影响公司了啊，几千个员工，几千个家庭，我得对这几千个家庭负责。”
“那是自然，洪总，今天来就是明州的案子还有些细节我们需要再了解了解，因为起诉的时候需要。”
“不是结案了吗，还有什么要了解的？”
洪明轩插了嘴。
简时序不理洪明轩，转头看了沈渺一眼，沈渺轻轻颔首，把包里的文件夹拿出来递给他。简时序打开文件夹，倾身向前，摆到洪震霆面前。
“洪总，这是曾庆福和秦桐梓的口供，里面有些地方有漏洞，起诉的时候，会成为对方律师攻击的点，我们必须在起诉前把这些事儿搞清楚。”
“简二少，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不想再伤心了，明州的事，你不用再来找我，我也不想再有人跟我提起明州的事。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改天我一定登门向简总和简二少赔罪。”
沈渺一直观察着洪明轩和洪震霆，两人的情绪完全不同，但都有明显的怒意。
“理解洪总的丧子之痛，但案子即将走起诉流程，我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清清楚楚，凶手应该得到法律的惩罚，同时，这也是我的工作，请洪总配合。”
“简先生，我父亲说他不舒服不想再谈了。”
沈渺用手肘轻轻碰了简时序一下，简时序用眼角余光一扫，然后默默地身体后仰，给沈渺留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