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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照片是黑白色的，结婚照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两个人就坐在背景布前的长木凳上，听摄影师指挥姿势。
“女同志，别光顾着偷看他啊，你得坐得再靠近一点。瞧瞧你俩中间，还能再站一个人。”摄影师开着玩笑说道。
沈妍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偷偷看向凌叶凡，感觉他的身姿就像白杨树一般挺拔。
真是不愧是受过部队教育的人才，光是那气质，不看脸都能甩普通人几条街。
沈妍感慨着挪了挪位置。
直到衣服碰在一起，她才挺直了腰板。
“小伙子，笑一个呗，别板着脸嘛。要不将来你家孩子、孙子还以为你是被逼婚呢。”摄影师打趣地说着。
说得还真没错，是挺不情不愿的。
沈妍在心里暗暗嘀咕。
没想到，下一刻凌叶凡竟挨得她更近了，手还自然而然搭上了她的肩。
他手掌的温热隔着衣物传来，让她心跳猛地加速起来。
“太棒了！”摄影师连忙抓拍下了这一刻略显羞涩却又甜蜜的神情。
拍完婚纱照，两人拿着收据就要离开。
摄影师却喊住了他们，“二位，我能把你们照片打出来，放到橱窗展示吗？你们俩长得这么登对，一定能吸引好多客人。”
虽说他的照相馆就开在婚姻登记处门外，但毕竟照一张相就要一块钱，很多人还是舍不得的。
为了给国家增加收入，他也得动动脑筋啊。
“抱歉，我们不太愿意被太多人看到。”沈妍勉强笑着推辞。
摄影师本想劝说，却迎上了凌叶凡冷冽的目光。
一瞬间，摄影师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于是，凌叶凡带着小媳妇，迈向了旁边的婚姻登记室。
可当他们将证件递给工作人员时，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女同志顿时拉下了脸。
“这位姑娘，你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有问题的人呢？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你可以报警或者告诉我们情况，会有同志为你做主的。”
“同志，您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陪他一同学习的。”沈妍顶着对方藐视的眼神，认真地说。
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的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猜疑，还有深深的厌恶。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真正面对时，沈妍放在身侧的手依旧紧紧攥成了拳头。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哼，你自己要往泥潭里跳，没人会拦你。”工作人员不屑地讽刺道。
随即，她飞快地填写了结婚证书，盖了章，丢给了他们。
沈妍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凌叶凡却伸手在半空接住了结婚证。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工作人员，泛着刺骨的寒意。
工作人员尴尬地咽了口唾沫，避开视线，慌忙转开头。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沈妍担心再待下去会吃亏，急着拉凌叶凡的胳膊往外走。
凌叶凡眉头紧锁，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他那双曾因怒气而染上血色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平静，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