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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显现于空中,缓缓落到清秋腰前,清秋伸手抚摸住琴弦,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而清秋每抚摸一下,琴弦就会散发出晶莹的蓝光。蓝光如刀刃,将枝丫上的花瓣纷纷打落。
随着古琴出现的还有浑身充足的灵力,凉嘶嘶地很是让人感到舒适。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执风正大光明刺杀之时,看来是玄丝引又把那股灵力链接起来了。有了这股灵力的支持,清秋未必打不过砚安,甚至也可能会碾压他。没想到,刚刚祈愿有朝一日强了就要斩杀砚安,机会就来了,看来物极必反啊,倒霉到头好运就来了。
被击落倒地的砚安看见玄丝引,眼神蓦地瞪大,似是不敢相信。砚安道:“这是玄丝引,怎么会在她身上!她不是诡秘吗!”
玄丝引的冲击力将砚舟从定身阵法中脱离出来,砚舟正要起身,就看到清秋拿着青花剑冲了过来。当然不是冲着他来的,剑指的方向是砚安。
弹琴清秋是不会的,青木杖与清霜伞杀人又太慢,所以清秋收起玄丝引。枝丫上的花瓣还在纷纷飘落,清秋穿过花雨执剑刺向砚安。其实清秋剑使得也一般,可此时此刻,手臂却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样,提起剑来就能丝滑攻击。
砚安忙不迭起身,拿出本命武器狼牙棒对抗。与砚舟的不同,砚安的狼牙棒只有一条胳膊那么长。清秋轻挑剑锋,将剑身从下,插入到砚安臂弯之间一划,砚安拿着狼牙棒的手臂瞬间出现一道血痕。砚安毕竟是高手,在剑身进入臂弯的瞬间,调转了方向省却了断腕之苦。
此时的清秋游刃有余,不断地攻击着砚安,大概如砚安的心思一样,“玩够了,不和你玩了。”清秋一掌击中砚安后背,将其打落,转身挥剑,准备削下这狗贪官的脑袋,为民除害。
铛地一声,兵刃相接。清秋不爽地看向砚舟,不理解为什么要阻挡她,不是说带她找回公道吗,这人杀了她那么多次……不过她还是收起了青花。
砚舟道:“别杀他,我求你了,好吗。”
一句“我求你了”瞬间让杀疯了的清秋清醒过来。她震惊不已,先生在求她!她很想问问为什么,越过满身伤痕的砚安走到砚舟身前,抬头看向他。
砚舟自是明白她想要问什么,道:“他是我哥。”
清秋抿嘴,后退几步,失望的看着砚舟。可砚舟说的也没错,那是他哥哥,对他关爱有加的哥哥,怎么可能看着他惨死在眼前。
砚舟见清秋回退,丢下剑刃上去追了两步。他似乎又怕清秋推开,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手颤巍巍地举起又放下,当真是不知道该做何动作才能掩盖他的无措。他道:“我……我不会包庇砚安的,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对不起。”他语气激动,神色慌张,恐怕再次激怒了现在的清秋。
清秋深深地看着他,却无法表达自己的言语,陌声半刻转身离开砚府。而砚舟只得呆呆地看着清秋,消失在花雨之中,不敢追上去半步。
待清秋走后,砚舟扶起地上咳血的砚安,而砚安则又猛吐一口血。砚舟手有些慌乱,干脆直接拿袖子给砚安擦净嘴边残留的血丝。
砚安道:“梧秋殿下,清秋身体里那股元灵不是脏东西是梧秋殿下,对吗!”
砚舟道:“是。”
砚安笑道:“哈哈哈,我这大半辈子都在想尽办法除掉害死梧秋殿下的无影诡秘,没想到除的却是殿下。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笑之人。”
他笑的癫狂,与这唯美的花雨格格不入。砚安抓起空中飘落的一片花瓣,道:“我真的该死,真的。”
砚舟眼神呆滞着,抬头看着门外,门有一个比武台,正是梧秋殿下落花舞剑之处,也是清秋离去的方向。
清秋提着剑,走出砚安的院子,肩头与发间还落着些花瓣。迎面而来的就是梦里出现的比武台,她提起滴血的青花剑,又看了看比武台。比武台,舞剑,樱花,砚舟,沐珩,赫连湘,梧秋殿下,在来京都之前这些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怎么可能会混在一起惟妙惟肖地出现在她的梦里,那根本不是梦,而是一个人的记忆。
清秋走到比武台上,鬼迷神地随着记忆舞动起来,她记得记忆里就是这么舞的。随着舞动,比武台周围的花树也纷纷落下给清秋伴舞。
比武台正对着砚安院子的大门,砚舟与砚安自然是看到了清秋舞剑。砚安靠着砚舟的搀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欣赏着舞剑。他心中感叹道:多久了,多久没有看到落花舞剑了,他都快忘了,今天想起来了,连同以前的自己也想起来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若是年少的自己见到现在的自己,应该会一刀了断了吧。
砚安道:“账本在我这,布狄也是我的人,账本你拿走吧。拿给殿下,殿下想要就给他,不想要你就帮他解决这事吧。哦不,现在应该是清秋姑娘,你……”
砚舟却道:“清秋只是清秋,殿下也只是殿下,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