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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仪式出了这样的纰漏,实在不吉……你还轻描淡写,若无其事,真是可恨!”
他语气汹汹,我却察觉到其中深情,心内一窒,“我错了,大汗……我并非若无其事……发生了那么多事,太辛苦。只希望这件事平安化解。我的册封不要染上他人的怨恨……”
他搂紧了我,微微叹息,唇落在我的唇上有一瞬间的冷意。我伸出双手回抱住他。他的吻这才变得温暖,动作也温柔起来。
激情褪去,我们静静躺着。我转过去对着他的侧脸,朝他的耳朵吹气。
他轻轻斥道:“死丫头又淘气,做什么呢。”
“吹枕边风。”我说着,又吹了几口。
他轻轻笑了,“谁告诉你枕边风是这样吹的?”
我认真道:“听说枕边风威力很大,有求必应,今日试试:你不要处置那几个管事了吧……我要掌理天福,大汗看我面子宽恕她们,众人自然感激我,这也是为我积威呢。”
他大约是困了,怕我再吹他,嗯了一声,伸过一条手臂让我枕着。
我偎到他怀里,小声道:“你以后……不要对我发那么大脾气……很吓人……”
他半晌没出声。
“你不懂,”深夜的迷蒙里,许久后他含痛的声音才又响起,“大婚时,素颜在饮交杯酒时跌碎了酒杯。那时我并不在乎,后来才知道……有多不吉。”
原来这样生气,还是因为素颜。我忽然眼角酸涩,泪停在眼梢,良久,一滴,惊破缠绵的梦境……
第二日耶律楚去上朝后,萧史带那位大周名医进宫来看我,又将近日前朝之事说给我听。耶律楚准备重修萧错之坟,又提拔不少渤海萧氏一族的青年子弟。萧史因武艺非凡,被令在斡尔朵军中任职。
这位医生五十开外,自称姓庄,容貌清矍,一袭灰色长衫衬得他分外儒雅。他自称二十年前在宫里做过御医。但我年纪还不到十八,自然没有见过。我将左右屏退,伸手请他号脉。庄太医把着我手腕足足两盏茶时间才放手,“再请一请……娘娘的舌相。”
萧史在一旁忍不住催问道:“庄太医,你看娘娘之症……”
庄太医道:“还要得罪娘娘,请忍耐片刻。”说罢叫我放下发辫,取一根银针扎进头顶百会穴。我咬牙忍着疼。少时他取出一看,银针染血,已凝成黑色。
庄太医双眉一蹙,“恕小人直言,娘娘这不是什么咳血症……是中了剧毒啊。”
萧史颔首道:“太医果然医术高超,只请您救她一命。若能解毒,多少酬劳不在话下。”
庄太医却连连摇头,“这毒时间不短了吧……恐已侵入五脏六腑,伤了身体根本……”
萧史大为失望。
我虽已知无救,听得他言还是身体凉了半截。三人间顿时陷入一片静默。
“请问太医……我,还有多少时间?”良久,我才收摄心神,启唇相问。
庄太医只微微沉吟。
“三个月?”
还是一片死寂。
“一个月?”
庄太医面露惋惜之色,“娘娘头顶银针已黑,但有刺激,便可能毒发。若中毒当时医治,会容易许多,拖到今日……”他捋着胡须,面有愁容。
我侧首望向窗外,强捺下胸口凄怆。
萧史又问:“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
庄太医站起身来,自医囊中取出一包银针,“为今只有一法。先以银针封住娘娘周身血脉,使毒气无法游走,同时辅以药材,再图解毒之策吧……”
我步入帐后,解开衣衫。庄太医口述,医女为我行针。尾闾、章门、肺俞、命门……36个穴位全部一一封住。
“最后一穴小人亲自施针。”他取出一枚寸长骨针,叫我撩起长发,从颈后发际缓缓扎入,异样疼痛。我咬牙忍着。
“此针封住的是身体之血海源头——幽冥穴。针要留在娘娘体内,不可拔出。切记,针在人在,针出人亡……”
诊治完毕,又计议一番。为免生事,决定不告诉耶律楚。我掩去面上忧色,收拾心情。耶律楚来后,只告诉他太医为我医治咳血之症,兼调养身体。他见庄太医颇有气度,又听我赞不绝口,也十分高兴,留他在宫中方便每日请脉。
每日等着耶律楚来渐渐成了我的习惯。这日他至戌时仍未来,叫个管事的去问,回来道还在军帐里。我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小食,叫侍女送去。待她将出门,又叮嘱道:“请大汗趁热用,不要只摆着,放凉了再用伤脾胃。”
这侍女也不过十来岁,吐吐舌头说:“大汗威严,奴婢不敢说话……”
我终不放心,便自己换了衣裳去。
到了军帐外边,叫管事的进去通报,出来却道律妃在。我欲避过,转念想来既已回了,便也就坦然入内。
果然见律妃在帐内坐着,耶律楚正一面用膳一面同她说着话。我把食盒摆在旁边案上,上前行礼。她怀孕时间不久,还未显形,打扮倒是素淡多了,也未施脂粉,脸上黄黄的。见我来了,立刻站起来招呼道:“是妹妹来了。”
这声妹妹,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册封后我按礼当去拜见她,因死狱中之事一直未去,今日倒是第一次相见。
耶律楚做手势叫我也坐下,接着对述律赤珠说道:“你不说,我竟忘了三日后是你生辰。”
律妃温婉道:“大汗以军国大事为重,我每日安心养胎罢了。只求那日大汗恩准我母亲与舅母进宫来陪伴,便好了。”说罢低垂了头,到底有些郁郁之色。
耶律楚见她不快,也有些不自在,道:“不妨,明日便筹办,时间急迫,只能简薄些。等你诞下子嗣,再隆重庆贺。”
律妃这才现出一点欢喜之色,眸中一闪,忽向我道:“妹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语气便有些生硬,“我的生辰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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