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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由地偏头寻声望去,视线被一抹飘动飞扬的银发和那挺拔如松的身姿所吸引,紧接着目光向下移,落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
那是一张经过大自然鬼斧神工,精雕细琢出来的脸庞,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
万浅浅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谁,那一袭银发已经向天下人昭示,他就是那个让小儿夜惊啼哭的男人。
傅怀瑾。
以往这人只出现在照片里,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个纸片人,但真正地站在面前时,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特别是这半年,她眼里全是黑不溜秋的钢铁直男,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清冷白净又气势凛然的男人。
好看是真的好看。
可……
经过半年在部队训练,她对一些潜在的威胁气场极为敏锐。
就比如现在这男人的眼神锐利而深邃,每一个眼神动态都带着一种隐而不发的威胁之气,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心神也为之一颤。
不自觉间她手上的力量松开了些,苏瑜兮看她呆愣不动,趁机将手腕抽出来。
一阵风吹来,傅怀瑾眉心微拧,抬手掩住薄唇轻咳了两声,虚弱的身体显而易见。
苏瑜兮左看看万浅浅,又看看傅怀瑾,犹豫了两秒她还是向傅怀瑾走过去:“你出来干什么。”
傅怀瑾斜睨了一眼万浅浅,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刚才对苏瑜兮又搂又抱又捏的双手,他虽然不吭一声,但那明晃晃的视线就是在威胁她,以后要注意。
万浅浅不明所以,但能读得懂他威胁的眼神,心中无比的纳闷,她又没干什么,也没说什么,威胁她做什么?
苏瑜兮看不出两人之间交流的暗涌,平静地给他介绍:“这个是我的好姐妹,万浅浅,今天她来找我玩。”
“你应该也认识吧。”毕竟楚倦是她表哥。
傅怀瑾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脸上,对于突然到来的人只冷声丢下三个字:“不认识。”
傅怀瑾的情况一向都保密,很少与女性相处,楚倦也不会把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带到他面前。
这次之所以带过来,是因为楚倦实在没办法让苏瑜兮喝药,每次他跟傅怀瑾提,他只应声,但从来不付诸实际行动。
作为一名医生,楚倦太想解掉苏瑜兮脸的上奇毒,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药到底能不能成功。
眼见解毒在望,但病人迟迟不愿配合治疗,这让他每天心急如焚,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海思绪像乱麻一样,反复推演着各种药方与毒素相互纠缠、争斗的情景,然后又试图配比各种药方来解决,主要是这毒素有着多变的特性,他怕拖久了会出问题。
他急于想要得到答案,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那抓心挠肺的感觉没人能与他感同身受,所以才出此下策,把人从军队里捞出来。
“啊,对对对,不认识。”万浅浅也极力认同,傅怀瑾在他们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是个讳莫如深的存在……她可不敢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外界传言说他行事狠辣不近人情,性情暴戾扭曲,是傅家的暗夜帝王,也是傅家立足在顶峰的底牌。
每当夜晚来临,他就会化身为收割人命的阎王,以折磨人为乐,谁要敢挑战其权威,就请人吃花生米。
听说最喜欢拿着锤子,一点一点敲碎人的骨头,让人生不如死,手段极其残忍,令人闻之色变。
听说他白天之所以一副病殃殃的模样,是因为恶事做尽,杀戮太多,因果报应,他手中佛珠就是压制恶果反噬的法宝,为此他还在家里建设佛堂每天诵经,试图以佛主慈悲,洗涤那沾染满手鲜血的双手。
很多家里孩子调皮晚上不肯睡觉闹腾,妈妈就拿这个来吓唬她。
她也曾听过。
傅怀瑾可是很多人晚上的噩梦。
一般人不敢接近他,敢接近他的也不会是一般人。
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问表哥也是秘而不宣,有时候她会看到表哥身上会有很多伤,最严重的一次,听说腿被打断了。
可他完全没有追究,可知那腿是谁打断的。
太恐怖了。
虽然她爱玩,可则很惜命的好吧。
就刚才那个眼神,她想到的是在原始丛林拉练时,被隐藏在暗处的某种不明猛兽盯住。
表面上看似平波无澜,毫无危险,但要是你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扑过来将猎物撕咬致死,就算现在不扑,到了晚上呢,野兽发狂,谁也按捺不住。
“表哥……”万浅浅揣着一身冷汗,赶紧去找自己的定海神针,有表哥在,起码打起来可以拿他来挡一挡,他自个的医生总不能下死手吧。
楚倦刚下车站稳,就看着表妹略显惊惧的脸,她搂着自己手臂,打着马虎眼:“表哥,这里挺漂亮的哈。”
楚倦朝四周看了眼便又将视线收回来:“嗯,还行。”
“谈得怎么样了。”他眼神微凝,暗指询问她有没有劝服苏瑜兮喝药。
万浅浅心虚的低下头,这事儿她还没办好,还不是因为有那位煞神过来了吗?她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说话都没什么底气:“还得等一下下。”
等兮兮落单肯定是没问题的。
楚倦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大步走到傅怀瑾面前,例行公事地询问傅怀瑾的身边状况:“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这个药确实有些用处,白天体力好了些,虽心口还是有些发堵郁滞,但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呼吸不畅好了不少。
楚倦细致入微地观察他的面色,经过这些天的调理,脸上苍白退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鲜少在他身体看到的粉润,他的身体确实在逐渐恢复,只能说这药的效果不容易小觑,这还得多亏了苏瑜兮拼命找回来的药。
“进去我给你再仔细检查。”
“好。”
四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步伐中带着几分闲适与悠然。
只落在身后的万浅浅心不在焉地走,眼神游离不定,似在顾忌着什么,好像是自打傅怀瑾出现后,她突改刚才那炸毛的性子,变得畏畏缩缩,默不作声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