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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慈又一次进入霍山。上次冒险进入霍山,向凌霄运进粮食,从凌霄向外贩卖布匹,让段慈大赚了一笔。
这笔钱解了燃眉之急,让段氏家族缴上了罚金,躲过了灭顶之灾。可是缴了罚金之后,段慈手中也没什么钱了。
要想重回贵族圈子,就要贿赂有权有势的大贵族。可是段慈手中哪有这笔钱呢?想到了上次贩卖布匹的暴利,段慈这次又冒险进入霍山。
他决定这次是最后一次进入霍山,赚到一笔足够贿赂的钱,就再也不进入这里。虽然上次没有碰到什么危险,但是谁知道在这里会碰到什么情况呢?
段慈上次就是从白山王的地盘进入霍山的,为了顺利通过白山王的地盘,他付出了一大笔钱财贿赂白山军的将领。
这次从漳水登岸之后,进入白山军的地盘,段慈发现竟然没有将领向他索取贿赂。这让段慈惊诧不已,难道白山军转了性?
别说在霍山境内了,就是在中州也经常有山下王朝的军方将领向过路商人索取贿赂。难道这霍山还变成一片廉洁奉公的净土了?
进入靠近漳水的白山军第一个堡垒,段慈就发现了变化,因为城头多了一面旗帜。白山军的旗帜很简单,白色的旗子中间画了一座黑色的山峰,代表摩诃山。
段慈惊奇的发现,在白山军的旗帜旁边,还飘扬着一面旗子。这面旗子的图案也很简单,白色的旗子,上面有三颗红色五角星。三颗五角星一般大小,呈三角形排列。
这是什么旗子?段慈上次进入霍山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稍稍一打听,段慈就知道了,原来白山军、滨海军和星火军三方结成同盟。
三方结盟并没有主次之分,因此设计出了这面三方都能接受的旗帜,三颗五角星代表三方势力,三家在悬挂自己旗帜的同时,也悬挂这面三星旗帜,表示三方的同盟关系。
小半年没来霍山,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段慈真是始料未及。但是他也感觉这是好事,起码从白山军到星火军,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果然,在进入白山军的地盘之后,各种道路设施和服务水水平有了肉眼可见的提高,最关键的是没有了军队的骚扰和勒索,让段慈舒心很多。他暗暗盘算,这样走一趟能赚到非常可观的钱财,考虑着是否多付出一点贿赂,以获取在王朝内更好的位置。
段慈还惊喜地发现,上次在凌霄办的银环,现在在白山军的地盘内也可以使用,这真是方便了许多。
因为这趟运购买了大批的粮食,段慈手中没有多少钱财了。他还在担心没有钱财,不好应付白山军军队的贿赂。现在不需要贿赂白山军,段慈就在白山军的银行内,把大部分钱财换成银环内的钱币,方便使用。
段慈不禁感叹,习惯了银环支付,回到中州的时候,他还真的挺不适应的。
运送粮食的队伍一路向星火军的驻地凌霄行进,路上有军队巡逻,非常安全。而且,这些军队纪律严明,没有一人向段慈索贿,段慈惊奇,要是这天下都像霍山一样,那可真是太平盛世了!
段慈心里想,这可真是够讽刺,强盗窝里安全廉洁,外面的王朝却是乱糟糟一片,腐败混乱。到底谁是强盗呢?
安全顺利地来到凌霄,交割了粮食,段慈在布匹店铺用银环里的钱购买了布匹的票据。几个月没到凌霄,凌霄又有了巨大的变化。客栈的伙计对段慈说,下午议事堂要吵架,外地人没见过这种热闹,最好去看一下,特别有意思。
反正段慈也要在凌霄休整几天,让牲畜恢复体力。既然有热闹,段慈吃完午饭之后,就带着随从来到了客栈伙计所说的议事堂,瞧瞧有什么热闹。
开放议事堂,让普通百姓参观是江柳的主意。他提出,有一些不太重要的议题,允许百姓旁观。
当然,这里所说的百姓并不包括普通的农夫和工坊内的工人,因为凡是要进入议事堂旁听的人,要缴纳五十文钱。五十文钱对刚刚满足温饱的最底层百姓来说,是一笔巨款,可是对很多想瞧热闹的新兴有钱人,比如小商人或读书人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段慈在议事堂门口用银环交了一百文钱,带着随从进入议事堂。像所有第一次进入议事堂的人一样,他被里面的布局震了一下,觉得很新奇。
旁听的位置在靠墙的一侧,有几排长凳。第一排已经坐满了人,段慈坐在第二排,旁边正好有一个所谓的凌霄本地人。
这人是一个小商人,今天下午闲来无事,就到议事堂来打发时光,因为在凌霄实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正好碰到段慈这个外地人,他可来劲儿了,给段慈科普议事堂的各种规则和八卦新闻。
正好段慈对议事堂一无所知,听这小商人说,在议事堂内,商人和工坊老板竟能与星火军、白山军、滨海军三大势力平起平坐。而且他们还能占据人数上的优势,通过对自己有利的法律条文和规定,让段慈震惊不已。他感觉这小商人在胡说八道。小商人也看出段慈不相信他,就气哄哄地说,“马上就要吵架了,你看着吧!”
果然,段慈很快就见到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幕。一位口齿伶俐的商人舌战一位白山军的代表,说得他哑口无言。
起因很简单,是因为这位商人的货物在白山军的地盘内被多收了税,实际上就是索要贿赂,这在以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三方联盟之后,这样的事情被绝对禁止。那位傻乎乎的白山军将领不但索取了贿赂,而且留下了证据。
面对商人的纸面证据和人证,这位白山军的代表一开始还竭力辩白,后来在周围各方代表的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向这位商人道歉并答应退还相应的税金。而且他还承诺回去之后会向白山王禀告,严肃处理这位将领,这位商人才罢休。
习惯了被军队勒索的段慈,小声地问旁边的小商人,为什么这位白山军的代表会服软?
看到刚才满脸不信的段慈,现在诚恳地向自己请教,小商人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他一句话就点醒了段慈,白山军如果不服软的话,商人就会改走滨海军的地盘,这对白山军就会有非常大的损失。一旦形成这样的口碑,大量的商人改走滨海军的地盘,白山军就有可能完全被滨海军替代。
在霍山,这可不仅仅是损失一点钱财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