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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没多久,林汐问了才知道她师父下午有手术,就没去打扰,离开医院先去他家等着。
顾砚舟一夜没睡,天刚亮就出发去了郊区,他要去见吴警官还有江河明说的几个人证,他要问清楚。
到的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等了一个小时,吴警官才到。
值班的警察见到他,连忙说道:“吴队,有人找你,等了一个小时了。”
吴警官看他示意的方向,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男人,疑惑的皱起眉,没见过啊。
顾砚舟听到那人叫吴警官时,便起身走上前,伸出手:“吴警官,您好。”
吴警官回握了一下:“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顾砚舟看着他,沉声道:“打扰您了,不知道能不能跟您了解一些事情,关于林汐的。”
吴警官挑眉,考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带他去了他办公室。
顾砚舟开门见山说了来的目的,吴警官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昨天给林汐打了电话,她也说没事。
吴警官一脸严肃:“你和汐汐什么关系?”
顾砚舟一脸凝重,语气诚恳:“我和她高三时候就在一起了,毕业时候她提了分手,我不知道她当初发生的事,我是通过江律师知道了您,我来,就是想请您告诉我当初发生的事情。”
闻言,吴警官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审视,眼前的男人气质矜贵,但是整个人有些颓废,他的眼神却十分真挚。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把当初出警后所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见完吴警官,要了其他人证地址和林汐以前家地址,他就去见了赵楠,最后去了村里。
找了好半天,他才找到她以前住的地方,吴警官告诉他,这个房子别人买了之后,住了没多久又要卖,没卖掉,一直空着,钥匙在门口电表箱里。
顾砚舟看了眼隔壁房子,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一个妇人出现,就是当年给林汐出庭的证人马婶。
看着门口高大帅气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这里的,疑惑道:“你找谁?”
顾砚舟直勾勾看着她,沉声道:“我找马桂香。”
两人坐在院子里,马婶听到他的来意,滔滔不绝开始说。
她家和林汐家从小就是邻居,因为他爸脾气暴躁,和他们这些邻居说话都格外不客气,他们也就很少来往。
林汐她妈妈刚嫁过来时候,许父对她还好,偶尔会凶她,却没动过手,后来生了林汐,是个女儿,他就变了。
林母坐月子时候他出了车祸,腿瘸了,别人赔了钱,他自己一个人拿了,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都是林母照顾,害得她没坐好月子,又长期劳碌,后面又生不了孩子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从那之后,婆家谁都嫌弃,没一点好脸色,许父就开始打她,特别是喝了酒,打的更厉害。没离婚还不是因为当初给了彩礼钱,想着留着她在家当牛做马,他自己在外面鬼混。
隔三差五他们就能听到隔壁传来林母哀嚎声,还有小许汐哭声,她娘家父母都去世了,有个弟弟关系也不好,没人给她撑腰,她一个人带个孩子,艰难度日。
许汐从小就瘦弱,但是格外乖巧可爱,平时也不哭不闹,有时候我看见她都觉得可怜,才两三岁就知道给她妈帮忙,人还没扫把高,就帮着扫地。看到他们会乖巧的喊人,给她东西吃,她也不会拿,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你,她妈同意了她才会吃,甜甜一笑说谢谢婶婶,她笑起来格外好看,只是后面越大越懂事越不笑了。
就算这么乖巧,她爸也不喜欢她,他们那一家子重男轻女的厉害,每次她爸打她妈,她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疼不已,到后来连她也会打,小小年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他们也劝过,却被许父威胁,许父可是他们村出了名的混不吝,久而久之他们也不管闲事了。
周围的孩子经常说许汐是没爹疼的孩子,总是欺负她,刚开始她还和他们吵,说自己有爸爸,可是时间久了,她就不再辩解了,也变得不爱说话了,小小年纪变得沉默寡言。
许汐知道她妈不容易,从小就懂事,学习又努力,回回考第一。她爸给的生活费不多,只供得起家里开销,林母为了送她读书,天天出去捡破烂卖,攒钱供她读书。
许汐年纪小,但是早熟,只要不读书时候,就和她妈一起捡破烂,小小一个,跟在她妈身后,还是偷偷的,就怕被许父发现又挨打。看她们可怜,每次我们周围邻居都偷偷把家里那些瓶瓶罐罐送给她们。许汐被她同学看到,大家都笑她,孤立她,可她从不在意别人眼光,所以到后来,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她妈虽然没文化,但是给林汐教的很好。
许父给的钱少,京市冬天多冷啊,母女俩个穿的单薄,林母给许汐只能多穿些衣服,但是根本不抗冻,他们偷偷会给些自己家孩子穿不了的衣服送给她们,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是村长见她可怜,给她介绍了个环卫工的工作,让她能自己赚点钱。人家本来都不要她,因为她身体不好,知道她家情况,怕有麻烦,村长求了半天,人看她实在可怜,就同意了。
林母比别人干的都慢,但是好在勤快,开始时候许汐他爸知道了,直说她丢人,后来好像还说她自己能赚钱了,他就不给那么多生活费了。
许汐心疼她妈,只要休息,就做饭,给她妈送饭,帮她妈扫大街。有了工作,母女俩生活才好点,林母什么都紧着许汐,那点工资,要给家里开销,还要给她学费,攒的不行,给自己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她妈出事那天,她在家听到了,第一次听到她妈骂人,反抗,她爸和奶奶一起打她妈,她妈不像以前那样求饶,而是嘴上一直在骂他们,她听着,却没去劝架,怕惹麻烦。
等人走后,她也没去看,只在门口等着,等许汐放学回来后,她才跟进去,她爸和奶奶真不是人,打的她妈浑身是伤,差点认不出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