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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粗略地扫了一眼前方,确实没看到林海和段宁宁,可这与她何干?
“发现了,”楚莹双手抱胸,斜睨着段清清:“所以呢?”
只见段清清下巴微微抬了几分:“他们二人,现在正坐在包厢里头呢。那可是你们这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呢。”
楚莹眉头一挑,眸子里露出些许不悦,话中带刺地反击道:“说得你去得了一样,你不也和我们坐一块吗?嘲笑我们,等同嘲笑你自己。”
“你!”段清清被这句话噎住,脸色微微一变:“我们才不一样!我是第五峰的弟子,至少目前我们峰已经有两人受邀请去到聚仙楼的包厢了。等我以后转为内门弟子,师尊一定会带我进去的。可你们就不一样了,毕竟,你们第一峰可出不了沈师兄那样优秀的皇亲国戚。”
“沈师兄?还皇亲国戚?”姜映雪转而看向万锦安:“师尊,这个沈师兄是谁?”
万锦安解释道:“嗐,他们第五峰前些年招了个天赋颇高的弟子,叫沈蕴。但奈何人家是一国太子,肯定不可能留在仙云宗的。”
姜映雪一脸诧异:“您是说,云国太子沈蕴!?”
“是啊,咋啦。”
这么一说,姜映雪立刻想起来了,当初沈蕴确实离开了京城,去修炼了一段时间。合着他当时拜入了仙云宗第五峰门下?
一旁的段清清注意到姜映雪错愕的表情,顿觉得意无比,嘴角一扬,语气中满是炫耀:“想不到吧,堂堂云国太子,可是我师尊的徒弟,是我的同门师兄呢!而且我跟你说,我沈师兄不仅身份高贵,武功高强,就连外貌,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你们第一峰的人,就算拼尽所有人脉,估计也见不了他一面。”
姜映雪:???
就这也好拿出来炫耀?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唉呀是嘛?”姜映雪连忙抬手掩唇,笑意盈盈,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要说别国的太子呢,那我确实没见过。不过云国的太子,我可见过不止一面噢。”
段清清没好气地笑了笑:“我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竟敢说自己见过云国太子不止一面?怎么,你也是云国的皇室中人?”
“噢,那倒不是~”
听到姜映雪说不是,段清清的脸色瞬间放松了些,但随即又带着满满的讥讽接话道:“那不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最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喜欢你,对不对?但我告诉我你,沈师兄,是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你要是再说自己见过,那就是诽谤皇室,是大罪!”
“可我就是见过啊。”姜映雪眼角弯弯,带着几分悠然自得的神情,轻轻挑眉:“倒是你,你一个新来的,包厢都进不去,你才是那个没见过沈蕴的人吧?”
“大胆!你竟敢直呼太子的名字!”
“我就是直呼,怎么啦,有本事你喊他下来抓我啊~”
“你!”段清清闻言,怒得脸色涨红,声音里掩不住的愤愤不平:“你给我等着!”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甩下这句话,紧紧握着腰间的玉牌,猛地注入灵力,玉牌顿时闪烁出幽幽光芒。
片刻后,段宁宁的声音从玉牌中传来,略带不悦:“怎么了?你们不是在拍卖会的座位上坐得好好的吗?”
段清清委屈道:“本来是的,可是又遇到第一峰那群人了,特别是那个姜映雪,竟然对沈师兄出言不逊,直呼沈师兄的名字!简直是…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包厢内,沈蕴正和林海坐在上座交谈,听到玉牌里段清清的话,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段宁宁心头一顿,没想到姜映雪竟然会自找麻烦,得罪这样的贵人,可是自己到底是仙云宗弟子,怎么着也要先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她连忙对段清清道:“瞎说什么呢,姜师妹不可能是口无遮拦的人,定是清清你听错了。”
“真不是听错,她真的——”
不等段清清把话说完,姜映雪起身凑上前去道:“她没说错噢,我确实是直接叫沈蕴噢。沈蕴沈蕴沈蕴,我就叫,怎么了?”
姜映雪清脆又带几分漫不经心的声音,毫无顾忌地从玉牌中传来。
包厢内的气氛霎时一滞,段宁宁微微侧目,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稍显尴尬的笑意,似乎是被姜映雪的放肆言辞弄得不知所措。然而,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
毕竟,她不喜欢姜映雪。自从姜映雪来到仙云宗后,好几个对自己有意思的同修都把注意力转向她那了。更过分的是晏川师兄似乎对她也是关怀有加
而如今姜映雪不知天高地厚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自掘坟墓。如果沈蕴真对姜映雪生了怒意,或许她也能在旁推波助澜,借助沈蕴之手,狠狠打压姜映雪一番。想到这里,段宁宁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但很快,她便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嫉恨,解释道:“想必是因为姜师妹她还不知道您的身份——”
话音未落,沈蕴却忽然抬眸,薄唇微扬,笑道:“无妨,她知道。”
段宁宁瞬间一怔,讶异地抬眼看向他。沈蕴竟然在笑!?仿佛他不仅不在意姜映雪的冒犯,甚至还有几分容忍和纵容。
不应该啊,沈蕴可是皇室中人,从小严格要求礼数,往日的威严冷漠在仙云宗里传得人尽皆知。想当初他刚入宗门时,因对“礼”字的坚持而疏离他人,连师尊也曾提点过他。但如今,面对姜映雪的出言无礼,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她试探着道:“您不生气?”
只听沈蕴道:“雪儿从小便爱这么没大没小地唤我,我习惯了。”
“雪儿?”
未等对方惊讶,沈蕴便起身走到窗台边,轻轻一挥,包厢帘幕便被忽得拉开。
帘子清脆的声音立刻引得底下的人抬头。
楼上,只见一个穿着月牙白华服的男子凭栏而靠。男子长得好看,气质更是出尘,眉清目明,面如冠玉,看得段清清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