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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田杏花睁开眼,虚弱地道:“你这孩子胡说的啥?哎!罢了,没有娘看着,娘也不放心。”
这孩子,怎么有这么离谱的想法?没有大人教导,长成啥样了这是?
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几个孩子没有大人教导,还不得长成荒草了?
宋锦绣笑了,“哥,锦芳,给娘弄些吃的来。”
宋锦芳和秋生喂着田杏花吃东西。
东厢房,宋春生和宋锦绣坐在凳子上,看着蹲在地上局促不安的张棒槌。
宋春生脸色铁青,不想正眼看这男人。
娘改嫁了,这男人应该是他们后爹。
可这男人瘦弱娇小,皮肤黝黑粗糙,红眼糟鼻头,长得也忒难看了。
没看今天村里人都嘲笑她们娘呢吗?
宋锦绣倒是心平气和,不管这男人咋样,能把她娘送过来,也算是救了娘一命。
她看了男人一眼,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叔你别紧张,坐下说话。”
“不,不坐了,我这样就好,就好。”
张棒槌心里直打鼓,他没想到杏花的几个孩子家里是这个样子的,看这新房盖的,比他们村地主家的房子都好。
看来,自己这媳妇是保不住了。
罢了,也别让别人撵了,自己走得了。
想到这里,他抹了把脸,站起来道:“你娘没事了吧?要是没事,咱们这就走了。”
宋春生不满质问:“怎么?你还想带她走?”
张棒槌看了宋春生一眼,试探地问:“我可以带她走吗?”
宋春生气势逼人:“当然不能。”
张棒槌苦笑一声,“我就知道,罢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只要你们善待她就好。”
说着,他就转身,准备出去,宋春生和宋锦绣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真怕这男人非要带他们娘走。虽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母亲这个时候离开,但要是闹起来,也不好看不是?
张棒槌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跟我来的二狗子在哪?咱们这就回了。”
宋春生皱眉:“赶牛车的那个人吗?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啊?走了?”
张棒槌看看黑下来的天。
他一个人赶夜路,回到蛤蟆村,不得走一夜?
问题是他来的时候心中着急,也没记路线,这黑天瞎火的,怎么走回去?
他犹豫着,在袖口摸索半天,抠出五个铜板。
“我能在这里住一夜不?天黑,我不记得路。”
看着他手里那五个铜板,宋锦绣接过来笑了笑。
“叔先住下,明天再说。”说着她示意兄长带人下去休息。
看着兄长不情不愿的带着男人离开,宋锦绣摸索着手里的铜板。
虽然这张棒槌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恶人,
算了,不管这个张棒槌是老实还是狡猾,都不是一下子能看出来的。
等明天再说吧,这男人的去留,还得娘亲说了算。
回到堂屋,喂田杏花喝了些菩提树叶泡过的水,安顿好田杏花,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