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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从纪念馆正门那一侧墙角钻出来的黑影时,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来的人正是跟我们失联了好一会儿的林成。
此时,林恩也看清了过来的人,她兴奋的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小成哥”。
“怎么这么久,没遇到什么麻烦吧?”等林成来到我们身边,我小声问道道。
“没想到那几个人进去后会把门锁上,开锁花了些时间。”林成答道。
“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林恩有些嗔怪道。
“没有带开锁工具,只能拆了通讯器了。”林成摊开手,掌心里是一个被拆成几块的通信器,和一根从那里面抽出来的金属片。
万幸我们用的这种通讯器的耳挂部分是弹性金属片包裹着软硅胶,要是纯硅胶材质的真不知道林成要用什么去撬开那扇门上的锁。
按照来时的方法,我们三人回到停船的那个码头边,带好潜水镜和triton后,扒着堤岸的水泥边慢慢的滑进水里,依然是林成在前面垫后,朝着我们停车的地方潜了过去。
花了来时一倍的时间,我们才游回到刚才下水的地方。到纪念馆那边时,有普韦布洛号武装间谍船作参照,所以我们知道在哪里露出水面合适,但回来时没有任何参照,四处又是黑漆漆的,林成竟然能毫不费力的找到我们下水的位置,所以爬上岸是,我不禁从心底里佩服起他来,我们国家的特种兵果然是身怀绝技。
“老板,你们回来啦。”小高看到我们回来,从车里跳下来,迎着我们跑了过来。
我冲他点点头说,“你这里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小高说。
“那就好。”我说。
我们三人先后换下潜水服,然后再次坐回到车里,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不知不觉,我们这次潜入纪念馆竟然用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回来。林恩坐在最后一排,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从防水背包里取出那个圆筒打开,拿出里面的地图展开。因为不敢开灯,所以我只能代开手表上冷光,贴近地图照明,我们四个人都凑近了看,看到左下角时,几个红色的小子出现在眼前‘3357部队使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张地图终于到了我们手里。
我把地图收好放回到圆筒里,把圆筒交给林恩让她收好,然后对众人说,“天亮我们才能往回走,现在先睡一会儿吧。”
这一觉我睡得十分香甜,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们的车正在公路上行驶着,开车的是林成。我伸了个懒腰看向车窗外,道路两旁全都是农田,显然我们已经离开了平壤。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这一觉竟然睡了快七个小时。
林恩蜷缩在第三排座椅上睡得正香,小高坐在副驾驶上也打着瞌睡,我拍了拍开车的林成的肩膀说,“换我开吧,你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睡到天亮才动身的,看你们都没醒就没叫你们。”林成说。
往回走的路程很顺利,没有检查站,也没有交通警拦车,我们也没有来时那么着急,所以车开的不快,始终保持在五十多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甚至中间路过一个小村镇时,我们还让小高小车去买了许多朝鲜特色的小吃回来,我们来之前换了些朝币,都放在了小高身上。
回到来时取车的那个二层小楼,收了我们二百块钱的那个男人果然还在。我让他联系李金顺, 告诉她我们回来了,让她安排我们今晚就过江,李金顺在电话里说天黑以后会过来,安排我们去江边上船。又给了这个男人三百块钱,这是我之前允诺过得,他开开心心的拿着钱骑上自行车走了,我们几个就在小屋里休息。
一直等到接近午夜,我们才看到一辆牛车缓缓的向我们待着的这栋二层小楼驶过来,赶车的这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朝鲜女人李金顺。她让我们几个都坐上牛车,赶着拉车的黄牛朝江边的方向走去。
牛拉的这种板车其实就是一张一米五宽,两米左右长的木板下面按了轴承链接的两个轮子,和我们国内农村的牛车、马车不一样的是,这种牛车车板的左右两边没有护栏,是一个平面,所以我们都是屁股坐在上面,腿则当啷在车外。不过板车上垫了很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倒是没有觉着硌。
江边沿着堤岸是一排的铁丝网,和我们来时一样的位置,那里有一扇可以让车过去的门。一个朝鲜边防士兵站在门前,见到我们的牛车过去,问也没有问就把门打开了,李金顺赶着牛车直接进去,连招呼都没有和给她开门的这个边防士兵打。
江边停着的依然是我们来时坐的那两艘小木船,划船的依然是那两个艄公,看到我们时他们俩的脸上全都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见到我们的人有多高兴,大概是他们把我们几个当成了冤大头,又看到了敲竹杠的机会。
李金顺朝划船的两人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对我们说到,“他们还是会把你们送到来时的那个芦苇荡,朱先生的船已经在那里等你们了。”
“好的,谢谢你。”我客气道。
“不必谢,我是拿钱办事,而且如果不是朱先生的面子,我是不会接你们这单生意的,希望你们没有在首都惹下什么乱子,否则我会很麻烦。”李金顺淡淡的说道。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我们不过是偷偷溜进你们的祖国解放战争胜利纪念馆里拿了点东西,否则恐怕就算她手段再通天也要吓得腿软了,只是胡乱的敷衍了几句就和她道了别。
像李金顺这种人自然是知道我不会对她说实话的,所以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让我替她问候朱哥,便赶着那辆牛车离开了岸边。
我们四人也分别上了那两只小木船,依然是我和林恩一只,小高和林成一只。
这次没用两个艄公提醒,我直接掏出两张百元的人民币递给了他们。两人一脸媚笑的借过钱,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便卖力的摇起了船。
小高要把他们俩刚才的话翻译给我听,我摆手示意他不必了,猜也猜得到,无非是一些感谢或者阿谀奉承之类的东西,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