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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这边的炕烧得不是很热,但她床上垫得挺多的,盖了一床羽绒被,如果一个人睡也不冷,秦骁上来后,她往秦骁怀里滚过去,就跟抱了个火炉一样。
秦骁就觉得媳妇儿这香闺挺好的,床上睡得软绵绵的,在炕上活动的时候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使多大的力气都不用担心床铺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第一轮回结束,季夏还在召回自己丢失的魂魄,就听见秦骁在耳边低声道,“咱们家里也砌个火坑吧,冬天暖和。”
季夏压根儿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刚才想的,只当是他为了自己着想,怕冬天冻着了,“嗯”了一声,就听见他道,“还是火坑结实,我们那张床估计支撑不了几天。”
季夏一脚朝他的肚子蹬过去,这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秦骁手快接住了她的脚,小巧一只,他捏了一把,浑身就跟过电一样,身上又昂扬起来。
太废腰子了,这是季夏睡过去之前,最后的一抹意识。
第二天,雪停之后,放晴了,杨木匠继续来砌灶台,荣斌和荣华又来帮忙,半天就完工了。
梁芸悦四个人各自将自己房间里的炕道掏了,杨木匠让他们将灶台点火烧一烧,干起来快些。
灶台上放了两口锅,前面一个比后面一个大点,屋子里一个大柜子,两口缸,一口大的一口小的,大的用来装饮用水,小的用来装涮锅水,养猪浇院子都挺好。
中间的厅里一张小方桌,四个人吃饭足够了。
昨天搬了一天,今天只需要将行李铺盖搬过来就行了。
“你们真的打算搬季夏那边去?她们家可真有意思,宁愿把房子租给你们也不肯把房子给二房那边住,人家季芳现在还住在牛棚呢,哪有这样当哥嫂侄女的?”沈燕道。
何耀明跟着附和,“是太过分了,冬天这么冷,又不是坏分子,竟然把人赶到牛棚去住。要不然,季芳的妈妈也不会那样死了。”
梁芸悦横了沈燕一眼,“真是好笑,这官司村里断得那么清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凭啥说人家季夏家里人不对?”
陈素华催了梁芸悦,“走吧,说这些干啥?有些人你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清,白费口舌。季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说她的时候想想自己挑的那些粪吧!”
钱静丹非常羡慕,不好开口跟着一块儿过去,就主动帮她们搬东西,沈燕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也十分殷勤。
陈静依以认门为由也跟着过来了,她也很想有个好点的住处,知青点哪怕是陈素华和梁芸悦搬出去了,也还有五六个女知青挤在一张炕上,一点隐私都没有。
结果过来之后,看到厨房,旁边一个小耳房是专门用来洗澡的,两个门对门的房间,中间一个厅,方桌板凳都很齐备,柴房也很大。
就算季夏一家住在前面,中间一堵墙隔着,前后不通也非常清净,如果不想从前门走,后面有门进出,简直是不要太爽。
房间也很大,用报纸糊墙,桌子柜子还有两个炕柜,收拾的整整齐齐,梁芸悦和陈素华各占了炕的一头,中间放一个炕桌还有多余。
不光是陈静依羡慕,沈燕和钱静丹也羡慕得不得了。
“芸悦,你们这房间和知青点的房间差不多大,住两个人真是太奢侈了。”钱静丹嫉妒地道,“这租金一个季度才五毛,要不,我搬来和你们一起住,租金我一个人承担。”
也就两斤大米的事,这房子相当于白住。
“不必了,我和素华住都还嫌挤呢。”梁芸悦婉拒道。
“你是无所谓了,素华不一定啊,素华,两毛五也不便宜是不是?”沈燕帮衬道。
陈素华横了她一眼,“沈燕,你是不是又想吃耳刮子了?脸还没有消肿呢。”
季夏中午又做了饭,今天是焖了一锅土豆牛腩,锅一圈又贴了饼子,后锅里则是羊肉炖胡萝卜,又是一圈饼子,全是白面的。
两个大菜都是从空间拿出来的成品,人太多了,她就懒得做饭。
荣华今天来得有点晚,她小小年纪要在家里洗衣服扫地,两只小手冻得通红,有点肿,季夏给了她两盒换了包装的护手霜,让她每天记得抹。
小姑娘看这不是凡品,一定很贵,不敢要,季夏佯装生气,她才接了,给季夏烧火的时候特别尽心尽力。
季夏不知道知青点来了这么多人,过来一看,也没搭理沈燕三人,就喊了梁芸悦四人,“正好我要请木匠叔吃饭,顺便请你们。”
梁芸悦四人也不知道今天的菜会这么丰盛,答应一声,各自带了口粮过来一看,桌上两大盆肉菜,白面饼子光溜暄软,麦香扑鼻。
沈燕三人从前门出去,朝桌上一看,顿时口水流了三尺。
“不是吧,季夏,你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梁芸悦顿时觉得手里提的二两白面太寒碜了,但拿二两白面出来,她也是很心疼的好吧。
“来,吃吧,两个孩子饿了!”季夏朝门外扬了扬下巴,对沈燕三人道,“不好意思,要吃饭了,不留你们了。”
陈静依对季夏嫉妒得无以复加,这个乡下女人竟然拿秦骁哥哥的钱这样挥霍,简直是太过分了。
“季夏,你这样简直就是资本主义作风!”陈静依深谙打蛇捏七寸的道理,她直接给季夏扣了一个资本主义的帽子。
季夏可不怕这帽子,她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声,“是吗?”
然后,指着桌上的羊肉火锅问道,“你认识这是什么?”
太欺负人了!
竟然觉得她缺少见识,陈静依几乎想都没想就道,“你当谁没吃过,这是羊肉炖胡萝卜。”
“哦,原来你也吃过啊,你吃的时候也是资本主义作风啊,难怪你这么熟悉呢!”季夏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
陈静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了,这该死的狡猾的女人,难怪秦骁哥哥会被她骗婚呢。
“季夏,你一个乡下的女人竟然还吃得起羊肉。你是不是花了秦骁哥哥的钱?秦家可不是你能攀附得上的,我一定要告诉秦骁哥哥,你嫁给他,就是为了他的钱。”陈静依握着小拳头,凶巴巴地道。
秦骁从房间里出来,冷眸扫过陈静依,“你谁呀?我娶我媳妇就是为了让她花我的钱,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