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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冯泉府上。
冯泉举起酒杯,笑吟吟地说道:“当初咱们在武国欢聚,你就曾经预言过今日的朝堂。果然不出所料,当日预言一一应验,不由得人心悦诚服。蔡元长已经拜相,某家也有了出征的机会,某家倒是想听听以为今后如何?”
叶青放下筷著,饮罢说道:“冯帅出征,有蔡相在朝中照应,钱粮必不短缺,精兵强将任意调动,只是有一点冯帅须谨记。”
一口一个冯帅,让冯泉十分受用,他和一般的太监不一样,就喜欢别人关注他的魁梧的身材和豪爽的性格,尤其酷爱军功。
“是什么事?”见叶青说的郑重,冯泉凑上来问道。
“既然出征,就要以打胜仗为目的,不管朝中发生何事,冯帅都应当以战局为先。毕竟你在前线,朝中的百官都不如你了解战场局势。冯帅只要记住一点,打了胜仗就是最大的功劳,贵国陛下就会重赏,重用。就算稍微违逆的意思,让他现在不开心,将来需要打仗的时候,陛下依然会从打胜仗的将领中选人。”
冯泉暗暗琢磨,不知道叶青是什么意思,打胜仗是好事,这谁不知道,还用他说?叶青淡淡地看着他,果然不出片刻,冯泉浑身一个激灵,抬眼道:“叶哥是说,朝中会有人给某家使绊子,不让某全胜而回?”
“冯帅出征挂帅的阻碍有多大,这件事背后的水就有多深,朝中那些文官,可不是他们自称标榜的君子。他们是什么货色,我想不用在下跟冯帅说吧。”
冯泉捏着自己爱若生命的仅存的十几根胡子,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冯泉只是思考文官和皇帝可能给自己的掣肘,最后狠下心来,暗道叶青说的对,只要打了胜仗,就算抗命将来也有出头的机会。总之这一仗,某家一定要赢,这是第一次出征,要是输了将来再难有机会施展抱负。
吃完了酒,天色已晚,冯泉亲自起身相送。
从冯府回来,门前的积雪已经扫完,露出叶府的模样来。
从外面看这间宅子并不出众,其实占地甚广,内里布置华丽,亭台楼阁点缀,曲水流觞雅趣,可惜现在全冻上了,也别有一番意趣。
“到底只是一介商贾,宅邸这间深布局造法怕是早已逾制,被有心人抓住便是一条罪状啊。”
叶青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准备改造一下这间大宅子,沐清玄八人已经搬了出去,只剩下自己这几个人显得有些空旷了。
“多招几个下人丫鬟,将这院落也收拾收拾。”
仆人一一记下,涎着脸问道:“老爷,这里还没有管家,花费的钱财找谁”
叶青笑骂道:“就由你来当便是,至于花费的钱财,一律找丽儿领取,今后我的钱财都由她管理。”
这时候李雨婷凑巧过来,弯腰禀告,“师哥,宫里有位公公来访。”
“哈哈,听闻叶哥来到建康,咱家特来道贺,恶客临门,未及通传,还请不要怪罪哦。”
冷静一副员外翁打扮,未语先笑,他和冯泉截然相反,身上满满的都是阉人的风格。
“不知冷内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叶青说完就要弯腰行礼,被冷静一把捞住,笑道:“叶哥实在是太客气啦,老哥哥在武国承蒙你的款待,也怪哥哥托大,在家中等你上门,谁知道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做哥哥的只好自己来了。”
“公公乃是宫中显贵,官家身边的红人,叶某如何能与您称兄道弟。”
笑容忽地一敛,冷冷道:“怎么着,叶哥可是觉得咱家这身子残缺不全,不配和您结交?”
“哈哈,公公可真风趣,既然如此,叶某就斗胆和公公兄弟相称了。”
“这才像话,”冷静酷似老妇人的脸上笑得如菊花绽放:“今日你我兄弟就好好喝上几杯,叙叙旧情。”
“给我热上几壶好酒,再去订一桌上好酒宴送来,我要和公公不醉不归。”
送餐队十分高效,叶青的别院内下人很少,他干脆自己下场和丽儿等人一起接酒席。
冷静笑呵呵地看着,一副到亲戚家串门的样子,这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凶戾之气。叶青却不敢小看了他,能在皇帝身边的人,哪个是易于之辈?
铺设好酒席,冷静落座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听说叶哥和皇城司的人相熟,不如叫几个来陪酒,否则咱们两个喝总显得有些寂寥。”
“公公说的大有道理,去皇城司叫我邓宏春兄弟来,就说这里有贵客,让他来凑个场。”
叶青暗自揣摩他的意思,为什么要皇城司的人来,还有冷静自降身份亲自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这死太监坐这里就开始吃吃喝喝,唠家长里短,一句有用的都不说,叶青的心中更是没着没落的。
终于,不一会,邓宏春独自一人赶来赴宴,将手里的腰刀一扔,捏了捏护腕,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冷公公大驾光临我这兄弟的府上,这酒看来是必定要吃了。”
冷静笑吟吟地起身迎接:“小国舅,今日不当差么?”
“怎么不当,早晚跟我姐姐说一声,调换个地方,皇城司天天不得闲,想要来吃酒还得点卯之后,忒不叫人爽利。”
冷静在宫中当值,和邓贵妃关系不错,顺带着和邓宏林和也是熟稔。
“皇城司你都嫌不清闲,那可真是去无可去了。”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
冷静这才吐露心声,捏着嗓子道:“叶老弟想出的那个蹴鞠联赛,官家十分感兴趣,几番催促我们这些内侍省的人着手去办。只是这东西前无古人,一时竟有些无从下手,既然是老弟想出的主意,想必早就有了详实的计划,要是老弟不介意,还望教咱家一二,好让官家满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看来贵霜帝国皇帝确实很喜欢这个点子,叶青不禁暗自得意。
“从贵霜各地选拔一队蹴鞠高手,齐聚建康,闲暇时便轮番比赛,一来可以售票赚取钱财,来维持蹴鞠联赛的运行,并不需要朝廷投入金钱,甚至还可以盈利。二来此举有利于丰富建康的百姓生活,让普通百姓也有机会欢娱,与天子同乐。三来此举可以推广蹴鞠,让百姓强健身躯,免生羸弱之民。”
冷静听的心花怒放,抚掌道:“妙啊,老弟这脑子怎么长的。咱家这就回宫和官家说个清楚,我看这事不出多久就能办成喽。”
邓宏林笑道:“这主意属实不赖,我们皇城司内部也想出一队,皇城司内藏龙卧虎,别的或许不行,蹴鞠个个都是行家。不如你们跟陛下再商量商量,来一个关扑联赛,我们也能拔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