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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汉军的水军又回到了长江南岸这边,由于汉军已经占领了公安,公安城附近的水寨也落入汉军的掌控中,大部分水军都进入水寨休整,只有黄崇不放心情况,要求“合肥号”继续在外抛锚,并调了一批水军上船轮换休息。
汉军就这么进驻公安城,并准备下一阶段工作,最有俘虏管理经验的关兴承担起了甄别俘虏的工作,而张苞则带人巡城以安抚民众,吴懿和李严、陈到进入县府,开始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此刻我军我战虽胜,但是东吴荆州主力无损,水军尚存,东有长沙,北有江陵,南有武陵,所以我军正处于包围之中,切不可麻痹大意。”
李严首先定了会议的基调,虽然他本人有些小家子气,又有些官迷,但本身的能力也不错,战略眼光也到位,不然不会出现刘璋和刘备甚至诸葛亮都信任他的能力,
“我军此次以惩戒为主,虽然有主动进攻的情况,但也是东吴有错在先,如今我建议暂时止步于此,以待对方反应。可派遣探子前往长沙、武陵两地查探其军队调度情况,再警戒长江水道,则我军可立于不败之地。”
陈到则接口:“武陵方向因为五溪蛮作乱,吴军一直统治不稳,昔日先帝征吴,五溪蛮王沙摩柯助战,后来战死,五溪蛮不服东吴管辖,我们可派一支精锐前往此地,攻下武陵郡,连同五溪蛮,顺带打通前往牂柯郡南中地区的通路,这样就算战事不顺,我们也可退至南中,以图再来。”
吴懿在一旁点头,显然也认为李严和陈到说的不错,反倒是刘琰犹豫了两下,还是哼哼唧唧开口了:“诸位将军,还有一事我认为也应尽快去办。”
“什么事情”
“向成都报捷。“
刘琰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此次惩戒战打算打到什么程度,又将在什么时候停下来,但是既然已经开打,就要做好准备,此次打下公安,又有铁船在江上保障航运安全,自然应该保持后勤线路畅通,最好成都能再送些粮草辎重,以资军用。
顺带还可以问问丞相下一步打算,虽然诸位将军说的都很好,不过看过那本野史的刘琰觉得后人对丞相的记载和评价这么高,那凡事问一问总是不会错的。
毕竟那本野史上,对丞相的评价是算无遗策,多智而近妖——别的不说,就冲丞相能提前部署找先帝使者请求水军援助,把吴军打的落花流水来看,那本书说的还真没错。
朱然和步骘就这么狼狈地从船上下来,刚刚发现蜀军攻打孱陵的时候,朱然就决定要支援周循,他叮嘱宋谦帮自己守好江陵城,又带着步骘和孙胤率领仅剩的水军载着其他步兵试图渡江支援孱陵,结果正撞上黄崇的铁船。
本来朱然看到那艘铁船的时候觉得对方没帆没桨,就算有什么办法控制方向,速度肯定快不了,结果步骘立即非常失态的抢夺指挥权让船舶回避绕行,这种做法引起了朱然的不满,并试图让步骘不要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然后他就见识到那艘铁船如何比己方木船更加灵活地调整方向,并把一艘艨艟拍烂。
看着在水中狼狈挣扎的士兵,朱然这才意识到之前步骘和孙胤对蜀军铁船的描述居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实情况,本来他还犹豫到底是顶着这艘铁船强行登陆南岸救助周循还是就此撤退,然后朱然就看到孱陵城池上的旗帜已经换成了汉军的旗帜。
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用考虑如何支援对岸的朱然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总算蜀军那艘铁船没有追击,才让他们安全返回江陵水寨。
“此船不除,我军在水上难以匹敌啊。”朱然看着远方耀武扬威的铁船,忍不住感慨。而步骘则叹了口气:“唯今之计,只有请至尊派遣楼船来了,那铁船虽然进退自如,但独木难支,我军小船难以攻击其顶部,但是楼船高耸,居高临下,又不惧怕它的那几根杆子,总能除掉对方的。”
建邺的楼船刚刚完工一艘,另外还有一艘更大的在建造当中。虽然东吴的水军都已经知晓他们建造这种楼船原本的目的是让吴军在水上保持优势,隔断魏军的侵袭,不过对其能否战胜汉军的铁船没数,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楼船同样可以对付蜀军的铁船了。
因为意识到江陵水军短期内都没法夺得水上的主动权,朱然只能哀叹:“只希望两位少将军莫要受到折辱。”
周循和孙绍作为俘虏,此时正被关在临时的俘虏营中,他们两人都有单间,一方面是汉军表达对吴军将领的优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俘虏之间串联。
所以两人现在只能在汉军的看押下困在两个相邻的帐篷中,好在汉军并不阻碍他们交流,所以孙绍就这么窜进周循的帐篷:
“我刚才听闻江陵方向有我军前来救援,不过已经被蜀军击退。”
周循摇了摇头:“蜀军那艘铁船我也看见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作战,但既然能让铁船浮于水上,自然有他们的手段,朱将军水军健全的时候尚不能击败他们,如今先折一阵,再来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
他顿了一下,又说:“想来是看到蜀军攻打孱陵县,所以才来救援,可惜汉军动作太快。”
孙绍随即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都怪我鲁莽,早知如此,应该坚守城池。”
周循则一边叹息一边安抚自己的好友:“就算我们坚守此城,只怕也没有用处。蜀军的投石车你也看到了,若是日夜不停,这城墙怕是也坚持不住,蜀军人数多于我们,若是城墙被破,我军士兵怕是没有勇气与对方交战的,倒不如趁着他们烧烤那大象的时候突袭敌人,也许还有获胜的机会。”
他看了看孙绍,最后还是主动提起:“贤弟莫要自责,虽然我们战败,但对方既不曾折辱我们,也不曾招降,又不曾在城中掳掠,我猜想他们此次并非为撕破脸而来。”
“啊?”因为周循的话题太过跳跃,孙绍只能发出疑问声,于是周循继续解释:
“我想起了湘水之盟前,吕都督攻占三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