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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薄雾,洒在静谧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伴随着远处传来的低沉钟声,营造出一种庄重而又祥和的氛围。
葬礼在一处宽敞的礼堂举行,礼堂外的广场上,人们排起了长队,他们中主要是天蝎社的成员,还有一小撮是谷宗照在朝野任职时的学生旧故,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伤和尊重。
礼堂内,气氛庄重而沉静。墙壁上挂着黑色的帷幔,中央摆放着谷宗照的遗像,周围是鲜花和挽联,每一束花、每一幅字都承载着人们对逝者的深切怀念。
遗像下方,谷宗照的遗体安放在一具精致的棺木中,还未合棺,前来悼念的人还可以看到老人的遗容。
悼念的人们缓缓步入礼堂,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有序,仿佛怕打扰到逝者的安息。在礼仪人员的引导下,来宾们依次向老人鞠躬、献花,有的还轻声念诵悼词,表达自己的哀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礼堂内的人越来越多,但秩序井然。
天蝎社的人层次分明,一水的黑色装扮,在几位为首的元老站位下,分成一波又一波。
这些人来这里只是收到姜岚的邀请,大部分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来悼念。
所以这些人更多的是走完流程,便呆在一旁,静等着姜岚接下来的动作。
而谷宗照的学生和旧部中,有的默默流泪,有的低声交谈,回忆着老人生前的点点滴滴,分享着他们的故事和影响。
即便是他们带来的孩子们,在父母的引导下,也学会了如何表达对逝者的敬意。
但是同样的,这些人都没有多留,见完最后一面,便全部离去。
人走了,再多的惺惺作态都没有意义。
姜岚以家属的身份,向每一位悼念的来宾鞠躬回礼,默默注视着这些人依依不舍,却又决绝地离去。
她很清楚,人走账消,她也不会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
这些都是谷宗照的人脉与能量,从今后与她也再没半点关系。
老人的一生落下帷幕,她也失去了最强有力的后盾与庇护。
姜岚神色落寞,缓缓抬头,瞅一眼身边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的姜魁,以及不远处,被佣人抱着的女儿姜小果。
最后扫一眼,心怀鬼胎的天蝎社众人,她预感到,接下来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谷宗照的突然离世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本想着,有谷老坐镇,陈澈加入天蝎社后即便再大动干戈,都不会影响到她和家人的安全。
但是现在局势不一样了,她很清楚,没了谷宗照的庇护,天蝎社的这些人没几个会真心实意的追随他。
更何况,她还要把一个之前害的天蝎社被巡正司调查,令他们元气大伤的人推上当家人之位。
这几乎是天方夜谭,可她为了姜魁与女儿姜小果的将来,又不得不这么做。
如今谷宗照不在了,她只有把宝全部押在陈澈身上。
孤掷一注也好,破釜沉舟也罢,即便万劫不复,这一步她也必须要走,这件事她也必须要做!
谷老的学生等人相继离去,礼堂内逐渐只剩下天蝎社的众人,除了姜魁若有如无的抽泣声,无一人说话。
白向晋立在人群中,默默打量着姜岚,盘算着自己心中的计划。
再无人来悼念,姜岚却并没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下一步指示,天蝎社的人全都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不知道该怎么办。
“社长,可以了,快些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一位天蝎社内资历最老的元老,上前劝说道。
姜岚抬眸看向礼堂门口,道:“还有最后一位。”
话音刚落,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礼堂,跟在后面的人高声喊道:“七宝会,陈澈前来送别谷老先生。”
来人,正是陈澈和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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