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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自己的功劳,即便是没有自己身后的强大背景,恐怕都得给一个指挥使,毕竟这可是书面上写着的,万历皇帝总不能因为战败就说话不算话吧!
要真是那样莽古尔泰死的多冤啊!
就这样在一众将领焦急的等待下,终于,前方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杨镐虽然是文官,可他也在朝鲜指挥过战争,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萨尔浒,所以会骑马是正常的。
再加上时间这么紧,他要是坐马车根本到不了。
此时太阳在天空中若隐若现,广袤的军营外扬起一阵滚滚风雪,毕竟此时地上的雪还没有融化干净。只见一位文官身着大红官服,骑着一匹毛色如雪的骏马,疾驰而来。那文官身姿挺拔,虽未着战甲,却自有一番威严。
而此人就是辽东经略使杨镐,其身后跟着他皆是辽东官场上大大小小的官员。
随着马蹄不断踏在大雪上,双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令旗兵挥舞着令旗,两边的战鼓也是砰砰作响。一时之间气势不输。
一息过后,杨镐终于临近,他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示威呢!不过这个环境也不对呀!但是一些深知马术的将军一看便知,这就是对战马的不了解,马术不精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杨镐也不管别人看自己的眼神,直接翻身下马,动作倒是利落而不失儒雅。
“末将参见经略使大人。”
守在一旁的也是武将们纷纷上前,抱拳行礼,脸上带着尊敬毕竟现在杨镐还是辽东经略使,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搞事情,被他给盯上,那可真是倒大霉了,所以还是老实着点儿的好。
与此同时,跟在杨镐身后的文官也是微微颔首行礼,与武将们相互对视,眼中尽是对军国大事的凝重与忧虑,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若是朝廷只处置杨镐一人还好,可万一再牵连上他们,真是祸不单行啊!
再说现在辽东的局势,努尔哈赤步步紧逼,辽东能不能守住都是问题,他们这些辽东的官员也是人人自危,要是辽东没了,他们这些官还有必要存在吗?
“好了,诸位,现在国事重要,我们进营帐吧!”
“对,对,进大营,末将刚好备好了宴席,我们先为杨大人接风洗尘。”
李如柏第一个开口说话,毕竟在这群总兵将军里,他的官职最大的,辽东总兵。
是一个地区的总兵,而不是一个城池的总兵,所以由他安排一切事宜也正合适,不过现在杨镐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毕竟皇帝罢免他的圣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功赎罪,若是能歼灭三、五千后金军就更好。
也许是他直截了当开口,丝毫不给李如柏面子。
“好了,宴席不着急,先谈正事,毕竟苏子河对岸可是有着六万女真人,这些人可让我寝食难安。”
听他这么说,李如柏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不过一想到自己父兄都没了,他也只能压下心头之口郁气,对着杨镐以及诸将笑呵呵的说:“还是杨大人说的对,国事为重。”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大营内,精锐甲士列阵在两旁,让原本丧失信心的杨镐恢复了一些自信,光看这些甲士的确能给人一种大明将士精锐无比、锐不可当的印象。
可事实是,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各个将领的私兵,也就是着名的大名家丁,这些人,不忠诚于朝廷,只忠诚于将领,虽然精锐但人数稀少,或许能在小规模战斗中出其不意,但要是大规模军阵作战,这些人基本没什么用。
毕竟和女真作战动则便是几万大军的交战,几百个人太渺小了,纵使装备精良战力无双,可女真精兵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庞大的人数劣势,根本就没有多少用。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所谓的大明家丁,其实就是朝廷官员和将领吃空饷导致的,假如有100万军饷,出京以后,恐怕只剩下40万,等发到下面,底层士兵手里恐怕连十万都没有。
其中的缺额可想而知,军饷都被拿了,正规军的作战能力自然下降,再加上缺额,吃空饷,将士们拿不到本就不多的饷钱,战斗力可想而知。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一种可怕的现象,明朝的大规模主力军队多是老弱病残,战力一般甚至低下,反倒是将领的私兵,靠着将领倒是装备精良,作战勇猛,可问题是他们人数稀少。
一旦遇到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作战,明军几乎是每战必败,真可谓是一个笑话,或许这也是明军打不赢的关键因素之一。
本就少的可怜的饷钱还拿不到,那还打个屁呀!自己在前线提着脑袋卖命,后方的家人连口饱饭都吃不到,结果可想而知。
但杨镐是文官出身,之前在朝鲜指挥作战,也都是躲在大后方,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或许他听说过一些,可这远远不够。
看到这些气宇轩昂的将士,跟随而来的文官纷纷点头称赞,反倒是把一众将领说的有些尴尬了,毕竟明军怎么回事儿,他们比谁都清楚,大明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也只有像张居正这样的人才能治一治。
其他的再怎么努力也都是白费,财政破产,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天灾人祸,农民起义,外族入侵似乎历代王朝以来的所有负面buff都加在了明朝的头上。
想要改变,只有不破不立,不过这些还太早了,还是先应对眼前的数万后金军,才是正事。
于是乎,进入大帐的杨镐坐在首位上,便开始了解现在的情况,对于坐在最下面的徐天爵他则只是撇了一眼,对于这些勋贵子弟,他并不感冒,要不是因为徐天爵立了一点功,再加上他身后魏国公府、定国公府的势力,他一定要定他一个不遵将令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