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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话，他一边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朝着梁源投去了一道目光。
察觉到梁老大的注视，梁源默不作声地将脑袋又埋紧了一些，这回连喊都不敢再喊，小声地抽着冷气，乍一看上去煞是可怜。
将这父子两人的情状看在眼中，许清染垂眸思索一番，方才开了口，“我们是江南姜氏的人。”
“不可能！”
梁源听了这话又忽然抬起头，“你在说谎！”
“你怎么能确定？”许清染转移目光，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看来你对江南姜氏十分了解咯？是不是也包括姜家的产业？”
梁源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嘴唇，看向许清染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见状，许清染倒更是笑得开怀。
“梁老大在山上当土匪，他的儿子却能在兰陵城做官差，只怕这位置来的问题不小吧？梁源，是你想尽办法骗过了兰陵城大大小小的长官，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官匪勾结？”
梁源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黑沉。
“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盘踞兰陵城，私囤兵力，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许清染步步紧逼，眼中也迸出厉色，梁源的眉头也随之皱得更紧。
“你是什么人？”看着许清染，他终于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许清染的回应仍是一声冷笑，轻声道，“我说过了，我是江南姜氏的人。”
梁源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
“姜家的私印在什么地方？”许清染见状也没了继续和梁源纠缠的心思，又将这话问出了口。
“梁老大一个狂风寨的寨主，看这寨子的规模，应该和江南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却要费尽心思，先是绑架我们姜家的人，而后又抢夺姜家的私印，应该都是为了你这个儿子，对不对？”
说着话，许清染又朝着梁老大瞟了一眼，果然见着这位的脸色也已经又阴沉了下去，许清染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真是难为梁老大的一颗慈父之心啊。”
“你给我闭嘴！”梁源忍不住朝着许清染低吼一声，身子也跟着晃动几下，又立刻变成了痛哼。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清染移开目光，再次朝着梁老大看了过去。
“江南姜氏与狂风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值当让您赔上多年基业，恕我直言，梁源现在在做的，可不是什么正经营生，梁老大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后患无穷。”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梁老大的神情越发阴晴不定，时不时朝着还在低声忍痛的梁源看过去，目光中的犹豫神色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梁源也看出了梁老大的动摇，想说话，却很快又被洵渊按了按关节处，顿时又是一声痛呼。
“爹！您别相信这女人的话！他们压根就不是什么姜家人，是从京城来的！”
看着梁老大的表情，梁源再也忍不住，“您不能犯糊涂啊！”
“究竟是谁在犯糊涂？”许清染又垂眸朝着梁源看去，“赵太守当真是朝中任命而来的官员吗？你们身上穿着的官服，又是从谁的身上扒下来的？梁源，你不会觉得只是披上了这身衣服，就能把自己真当成官府中人了吧？”
“你——”梁源望向许清染的眸光越发震颤，“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许清染挑了挑眉，“重要的是纸包不住火，梁源，你要不要猜猜宫中什么时候会知道你们做下的这些事，又会怎么处理你们这群、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