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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一身狼狈的林春生和一脸怒火的许清染被各自拉开,重新站到屋中两旁。
林春生被绑着毫无还手之力,身上的衣裳都被扯拦几块,许清染倒是完好无损,被清月和疏雨拉着往后撤还是余怒未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春生直看。
“赵太守!”她猛地扭头,“我和我的下人绝对没有带着什么老鼠药,也没有找过老板,您让官差去问问就知道了!就是他下的毒!”
林春生被打得连连哀嚎,闻言却也聚起力气,“赵大人!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来的银子买老鼠药?我,我就是一个小偷,哪儿敢杀人啊,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啊!”
“胡扯!老鼠药就是你下的!”
“我没有——”
“都闭嘴!都给本官闭嘴!”
两人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赵太守一个头两个大,怒吼一声,又抬手把杯子摔了个粉碎。
随着这一阵动静,屋中终于又安静下来。
“梁源!”赵太守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让人去问,这老鼠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差头子连忙应了一声,又打发手下官差去办,过了不久,那官差便带着客栈老板和小二的消息回来,“那边说客人并没有要过老鼠药——”
“大人您看!他撒谎!”许清染见缝插针地开口。
“那老鼠药就是你们自己带的!”林春生也开始老生常谈。
赵太守又摔了个杯子,神情阴鸷地朝着许清染看了过来。
“他入室行窃的确有罪,但你若是诬告,被发现便是罪加一等,那五十板子就要落到你身上!”
许清染立刻抖了抖身子,还下意识般地后退了半步。
赵太守眼睛一眯,“你这小姑娘家家的,到江南应该是去投亲访友的吧?你安生离开,这小贼自有律法论处,若是你执意要大吵大闹,到时候认真调查起来,没一两个月,谁也别想离开兰陵城,你就准备在这儿过年吧!”
随着他的话,许清染的神情也变得越发犹豫不定。
“不过这贼说话难听,也确实容易让人失了耐心,你且再好好想想,那杯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边说着话,赵太守一边朝着许清染身边缓步走来,眼中闪着精光,意有所指地盯着许清染。
“好好想想,那茶水你也没有入口吧,怎么能确定是老鼠药?”
在赵太守的盯视之下,许清染抿了抿唇,面上虽然还带着不甘,最后还是轻声道,“我,我确实不知道,是他说——”
“大人,小的是怕他们对小的不利才这样说的,那水里什么都没有啊!”林春生一直竖着耳朵,闻言立刻又哀嚎起来。
赵太守猛地扭头,“你这该死的毛贼!偷东西认下就是,苦主打骂两句是你罪有应得,居然扯出这等谎话,平白让人虚惊一场!”
“小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林春生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行了,”赵太守大手一挥,“这毛贼饿昏了头,竟敢入室偷窃,今日天色已晚,先将他收监,待到明日再上公堂处置!至于你们,左右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便可以回去了。”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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