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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撂下一句话，许清染便带着丫鬟去了兰心苑。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许清染甚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谁知到了董姨娘屋中，听着许清染说明来意，董姨娘立刻将桌子一拍。
“来人，叫山茶过来！”
几乎又是立刻，两个婆子便拧着一个小丫鬟进了门，琥珀不由得看向许清染，“大姑娘，就是她！”
“你为何要弄坏大夫人的药材？”董姨娘闭着眼，“那可是夫人救命的东西！”
山茶头颅低垂，“是奴婢和玲珑阁里的赵嬷嬷前几日起了口角，心生怨愤，方才替姨娘办事，忽然看见赵嬷嬷在灶前忙活，便起了歹念，想使个绊子好让她受罚，奴婢不知那是给夫人的药，都是奴婢糊涂！”
董姨娘柳眉倒竖，“荒唐！罚十板，扣一年的工钱，你可有异议？”
“奴婢绝无怨言，奴婢知错！”
“拉下去，打！”
先前那两个婆子又上前来，将山茶拖起便往外走，不多时便没了声响。
许清染呆立一旁，看完了这一场好戏，从头到尾便没能找到插话的机会。
如今她眼睁睁地看着山茶被拉去受罚，便是再有什么话，似乎也不好再说出口。
董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许清染不由得又迷惑起来，且不说董姨娘并不是这般通情达理之人，方才的一切，说是交待，倒更像是一场好戏——
思绪至此，许清染恍然大悟！
母亲如今的身子，一日都离不开这药，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董姨娘再受宠，也不敢做出这般近乎杀人害命的举动来。
是父亲。
他让董姨娘出手毁去母亲的药，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得不立刻前往国公府，好向傅沉礼求药，而这便又是一个机会！
许清染紧紧咬住唇瓣，口中已经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想出这样的办法，父亲就不怕国公府无药， 生生耽搁了母亲的病情吗？
许清染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颤抖，父亲根本就不在意母亲，自是无所畏惧。
可许清染却是不同，想通了其中关节，她一语不发，转身便要离开。
“大小姐留步。”
董姨娘见状连忙出声叫住了许清染，快走两步上前，目光直视着许清染的双眼。
“山茶意气用事，险些坏了夫人的大事，好在妾身前段时间无意中得了些药材，里面似乎就有夫人需要的那味，不多，但也能先顶上两日。”
许清染望着董姨娘，眼中渐有血色浮现。
她是不是该感谢自己的好父亲，眼前的好姨娘，还知道做人留一线，没将自己彻底逼上绝路？
“这药材的确难寻，妾身手中也只有这么一点儿，都送给夫人应急。”
董姨娘衣袖一挥，一个丫鬟便捧着一个小匣子走到许清染面前。
“那清染就谢过姨娘好意了。”
许清染咬牙接过，让琥珀带回玲珑阁，自己则是大步朝院外而去。
“备车，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