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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李端。”
院后初莞养了药草,他的屋子的窗户也是正对着那头,点起的烛灯生亮了他的半张脸,余下便隐在黑暗之中。
李顾生听见他直接喊自己的大名就扭头看向他:“咱俩平辈,你能不能别老直接叫我的名?”
平辈的皆是以表字相称,名一般都是给长辈称呼的。
初莞听了这话着都没看他一眼,只说:“你身份特殊,不得轻信他人。”
这句话意有所指,所说的那个“他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李顾生坐在椅子上,他沉默片刻后口吻有点郁结:“我没觉得我自己有哪里特殊。那么多年了阿爹远居徽阳城,皇城那边也没见有什么消息,就像是完全将我们当作不存在一般,你的那句话我先前总是会听夫子与阿爹提起,因为我是世子,身位居高不得被人利用了去,可我觉得除却那层身份,我也不可就是一位普通百姓。你看,我今日去闹市上还跟阿童他们一块上树捣鸟窝,阿伶也跟着,我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阿娘说过我过得平凡普通就行,倘若我日日心中生疑身旁之人,那便草木皆兵枕不得安了。”
这一番话有点长,初莞品了一会儿当中的意思,随后神色复杂地终于扭头看向李顾生:“你说说你,就为了说服我扯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至于吗?”
被戳中心底的真实目的李顾生一点也不觉得窘迫,他大大方方地扬唇一笑,动了下腿:“反正我觉得阿伶不是坏人。”
“你还觉得上次抢你桂花糕的不是一条坏狗呢。”初莞也大大方方地给他翻了个白眼,“跟你正经说事儿呢,你小子少给我来色迷心窍。”
听到那个词李顾生顿了一下,随后轻咳一声偏了几分的头,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才没有,你少胡言乱语。”
好在烛灯并没有多明亮,他泛红的耳垂掩在昏暗的灯光下,瞧得不真。
初莞犯了个贱,语气矫揉造作又夸张的娘里娘气:“哎呀我才没有,少胡言乱语~”
李顾生:“……”
李顾生又把视线挪回来,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初莞:“呵呵。”
“……”
初莞为人不着调,有时候癫得可怕。
屋里点了安神的香,闻久了脑子都给有点晕乎了,李顾生昨晚没睡好今天又玩了一天,此刻昏昏欲睡都不想听初莞扯行了,站起来就要往床那边走,但才抬了个屁股,初莞又不管他的死活开口了。
初莞慢条斯理地说:“她来路不明。”
李顾生:“……”
李顾生头疼一样长长地“啊”了一声又给坐回去了,抬手把被自己压到的头发给往后拨了一下:“你还就非得揪着这个不放了?”
初莞一派坦然地耸肩:“我只是为求保险。”
“有什么好揪着的,”李顾生忍不住嘀咕,“那沈小姐不也是来路不明,宋大哥照样天天偷偷去看她……”
他乱拉例子,初莞不痛不痒地敲了下他的脑门儿。
“那不能相提并论,宋深家中行商而你日后得能袭爵位,加之那沈小姐也没有跟宋深有什么接触,”初莞难得板着一张脸,“李端你倒是同我们说,你想留顾姑娘多久?她家在何处是何等身份,又为何会如你所说的那般从天上掉落?你待她友善她生得虽是出挑,从今日她送我那用你银子所买的吃食来瞧便足以看出她心思不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能知她目的为何?”
这字字句句,是教诲警醒,也是对顾伶的不信任。
李顾生沉默几番,最后在初莞以为终于点醒他时,听见他忽然说:“她想回家。”
初莞:“?”
李顾生:“我想帮她回家,她不是坏人。”
初莞:“……”
死吧,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