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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公主心急火燎的期盼之下,房门终于打开了。
几名御医先后走了出来。
长公主急忙问:“爵儿现下情况如何?”
为首的御医一脸的凝重。
“郡王的性命暂时无碍,只是那一身伤,需要卧床数日好生调养。”
“长公主也不必过度担忧,郡王年轻,底子也好,就算杖刑过重伤了筋骨,将养几个月,总会慢慢养回来的。”
听到“伤了筋骨”这几个字从御医口中说出来,长公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一把揪住御医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爵儿会因此落下残疾吗?”
御医面露一脸难色。
“这个,臣目前也不敢向长公主保证。”
“宫中的荆杖又重又沉,受刑人被打断骨头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郡王日后能否落下残疾,也要等恢复一阵子后方可判定。”
长公主带着哭腔和御医交涉伤情时,姜岁欢径自走进房内。
趴在床上的凤西爵,还穿着那件染血的绸衣,冷不丁看过去,还真是有点触目惊心。
“七哥!”
姜岁欢来到床边,想要看看他的伤势。
仿佛听到她的召唤,凤西爵勉勉强强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唤她的名字。
“岁岁。”
声音嘶哑,底气全无。
“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姜岁欢在床边坐了下来,关切地问:“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凤西爵一脸憔悴地说:“章致远那个老不死,在朝会上诋毁你的声誉。这种祸害,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姜岁欢一阵无语。
“七哥,这天底下,诋毁我声誉的对手不计其数,你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闭嘴。”
凤西爵忽然变得很固执,“没被我听到也就算了,被我听到,绝不能忍。”
看他一脸狼狈的模样,姜岁欢非但没有露出同情之色,还火上浇油的噎他一句。
“可是现在被严惩的那个人好像是你。七哥,六十廷杖,不好挨吧。”
凤西爵惨兮兮地点点头。
“痛,痛死我了。腰部以下毫无知觉,那御医还说,这顿刑杖,打得我伤筋动骨,说不定日后还会落下残疾。”
看着凤西爵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姜岁欢勾动食指,轻轻抬起凤西爵俊俏的下巴。
“残了好啊,如果残了,你后半生就可以安枕无忧的趴在床上等人伺候了。”
凤西爵维持着被勾起下巴的姿态。
“岁岁,你这话说得,也太伤人心了吧。”
打发走御医的长公主一进门,就看到她那个因受了杖刑,狼狈憔悴得就快要碎掉的儿子,被姜岁欢像登徒子调戏良家美男似的勾起下巴。
这副极具反差的画面,与长公主幻想出来的怎么有点不一样。
进门之前她想的是,儿子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姜岁欢坐在床边用帕子擦泪。
所以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爵儿?岁欢?你们这是?”
察觉到四周没有外人,姜岁欢没好气地剜了凤西爵一眼。
“你在我面前演戏也就罢了,惹得长公主为你伤心落泪,就不怕戏演过头,铸成大错?”
一把放开凤西爵的下巴,姜岁欢趁机向长公主告状。
“他没受伤,身子骨结实着呢。这出苦情戏,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骗得团团转。”
凤西爵自以为精湛的演技可以骗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过姜岁欢。
从凤西爵满身血渍的被抬回郡王府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表面看着伤得很重,可凭姜岁欢大宗师级别武者的第六感,丝毫察觉不到他受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