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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孙国华、胡哥、石富贵,三个死党加上朱小蕊,四人在石富贵家开的小饭店弄了六个菜,老同学天南地北喝起来。
石富贵家里开饭店,从小吃的就好,胖乎乎的,所以大家都叫他石胖子,初中毕业,他就跟老爹学厨师,天生干餐饮的料,这几年小店生意兴隆,也赚了不少钱,一心想扩大规模。
胡歌外号叫“瘦猴”,也是初中毕业就跟他三叔学木工,但他聪明,油漆活儿、瓦工活儿、水暖电工他也都会,这二年开始接一些装修的活儿,生意做的也是没得说。上小学时,胡歌就总说,朱小蕊和孙国华处对象,气得身为学习委员的朱小蕊借检查作业机会,没少给胡歌打小报告,也因此他经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被修理。今天也是,一杯酒还没喝完,胡哥又问,啥时喝你俩喜酒啊?整的孙国华和朱小蕊满脸羞红,朱小蕊假装生气,倒满一杯酒,逼着胡歌一口喝光才罢手,即便如此,这小子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俩必须要生姑娘,好给我儿子做媳妇,伺候我这个老公公”。
石富贵饭店生意越来越好,想扩大规模,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孙国华建议把这个店还让他爸继续干,继续保持目前火爆这样一个局面,他自己可以找个好位置,再开一间大一点的火锅店,把川渝火锅和北京火锅口味结合一下东北人喜好,有自己的特色,一定会火。几个人都觉得可行,石富贵喝了一大口酒说:“如果赚大钱了,下次吃饭,六菜变八菜”,逗的几个人前仰后合,笑骂道,你个死胖子,越有钱越抠门,年轻人的欢声笑语,弥漫着美好的一天。
吃完喝完也都天黑了,孙国华送朱小蕊回家,朱小蕊说自己初六就回京,孙国华说自己明天起早坐火车回莲花江。沉默半天,朱小蕊突然说:“因为一些原因我才留在京城工作,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是调到你们莲花江市工作,你欢迎吗”?
孙国华岂能不知姑娘的心思,忙说:“小蕊,你别扯了,京城那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留下的地方啊,你工作单位又是金字塔上的塔尖,莲花江只不过是一个地级小城市,你去那干嘛”?
“有你啊,我们一起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朱小蕊说完,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眼睛仿佛深邃的湖水,静静的映照出他内心的坚定与坦诚,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躲闪或游移,只有清澈见底的真诚,仿佛在告诉男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期待男人能够给予她同样的真诚和回应。
“小蕊,你不回家在这干嘛呢”?突然一辆小汽车停在路边,下来一男一女,孙国华认出是朱小蕊父母,忙抢先解释道:“叔叔阿姨过年好,我是孙国华,我们同学今天聚会,天黑了,正要送小蕊回家呢”。朱小蕊妈妈象征性嗯了一声:“哦,是国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转身没好气的对着女儿说:“天这么黑了,你也不回家,不知道爸爸妈妈惦记你呀,都快要结婚的人了,一天天的,还这么不懂事,快上车”,没等说完拉着朱小蕊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朱小蕊爸爸是个聪明人,笑眯眯的说:“国华啊,代我向你爸妈问好,咱们可是老邻居了,你从小学习就好,将来一定有出息,小蕊要结婚了,姑爷在最高检工作,到时候让你爸你妈来喝喜酒啊”。
回到家孙国华躲在被窝里假装睡觉,心里如翻江倒海,这是重生以后第一次这么难受。
这一夜,孙国华在梦里看见朱小蕊穿着美丽的婚纱,如同仙女款款而来,突然另外一个男人出现了,他牵着她的手,越走越远,自己不顾旁人的阻挡和嘲讽,推开朱父朱母,一边大喊着,一边追呀,追呀……
这一夜把孙国华折磨的死去活来,醒来时头疼的像炸裂似的。弟弟说他昨晚一直喊小蕊姐的名字。
妈妈关心的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就明天再走吧,孙国华强作笑颜,哄着老妈说,自己没事,只是做噩梦了,回去后睡一觉就好了,又叮嘱老爸,务必要按照计划办,千万别因为心疼小钱儿而耽误大事。
吃完早饭,坐着弟弟自行车去火车站,父母一直送到大道路口,老妈又哭了,每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