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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跪在地上感觉自己全身一直在冒烟、冒汗时,高力士尖锐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一听到这四个字,本来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李亨,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有些佝偻的背,重新跪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了无比惭愧的样子。
李隆基坐着步辇,几个高大的护卫帮他撑着华丽的华盖,出现在太子府。
李亨抬眸一瞧,看到自己的父皇,舒服地、摇摇晃晃地坐在步辇上,他的心底第一时间升起一股羡慕,第二时间是生气。
自己在烈日下跪着,自己的父皇,竟然这么舒服地坐在凉快的步辇之上!
高力士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李隆基的身边,轻声呼唤正在步辇上打瞌睡的李隆基,“陛下,到太子府了。”
李隆基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呼噜,然后缓缓地抬起头,便看见太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挺着他的大肚囊正跪在院子里。
“哦,到了。”李隆基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在高力士的搀扶下,走下降低的步辇。
太子府的人齐声跪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吧。”李隆基朝着众人挥挥手。
众人齐声喊道:“谢陛下!”
李隆基缓缓地走到李亨的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鬓发已经斑白的儿子,“太子,你可知错了?”
李亨抬头,猩红着眼睛道:“儿臣知错了,所以儿臣请父皇原谅儿子的愚蠢!”
“哼,你也知道,这是愚蠢!”李隆基抬起一脚,狠狠地踹了李亨一脚。
李亨跪了半天,这虚弱的身子,已经遭不住了。
所以,李隆基这一脚下去,他直接跪倒在地,口吐白沫。
李隆基尚且没注意,而是扬起下巴,进行了一番说教。
“哼,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一直小心谨慎,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如此愚蠢的错误?朕年纪大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都应该明白,凡事以大局为重。”
“朕知道你嫉妒豫儿的才干,你也担心,豫儿会威胁到你。可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豫儿再能干,也是你的儿子。你就算再平庸,也是朕亲自立的太子。朕一天不废掉你,你就算一天的太子!”
“当一天的太子,就要有一天太子的模样!既然作为太子,那就要有大局观,你眼睛所见,不能再是自己的个人得知,而是整个大唐!”
李亨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完全听不进去。
“广平王到!”李豫也是临时被李隆基叫来的。
听说李亨在太子府的院子上,负荆请罪,李豫也不想错过这场好戏,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这一进到太子府门口,就看到李亨在抽搐、口吐白沫。
李豫一惊,匆匆和李隆基说了声,“参见皇爷爷”,便快步走到李亨身边,将怀中一个干净的方帕,塞进了李亨的口中。
李豫的出现,打断了李隆基的疯狂输出,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好大儿正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哎呀,这这这!”李隆基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个画面,眼前一黑,就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