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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县城外的村庄里,一片愁云惨淡。
几户人家的院门大开,鸡犬不宁。妇人们披头散发,眼眶红肿,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孩童们不明就里,却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所感染,缩在角落里不敢作声。
“娘,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拽着母亲的衣角。
妇人强忍泪水,蹲下身子抱住女儿:“爹爹…爹爹有事耽搁了,很快就回来了。”
当家的一夜未归,她们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又听的邻村人说官府抓了几个偷粮食的贼民。
她们觉得不可能是家里的汉子,但又想不明白自家汉子未归的缘由,只得聚在一起互相安慰。
虽然嘴上不说,可那不详的预感却愈演愈烈。
母女两的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妇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
“不好了!不好了!”汉子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他们…他们被抓了!”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妇人们哭喊着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追问。汉子喘着粗气,将县城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要处斩?”一个妇人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官府还说…还说他们勾结冒充大将军的人偷盗粮食!”汉子咬牙切齿,“分明是栽赃陷害!”
院子里一片哀嚎。妇人们抱头痛哭,孩子们也被吓得嚎啕大哭。眼看天色渐亮,几个妇人连忙擦干眼泪,急匆匆地往村口跑去。
“快!快去找肖将军!只有他能救我们的男人了!”
村口的大树下,肖起正在查看地图。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个月就可抵达京城。
听闻脚步声,他抬起头,只见几个妇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挂满泪痕。
“将军!将军救命啊!”妇人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们的男人被抓了,官府要处斩他们啊!”
肖起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地图:“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肖起越听越是震怒,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岂有此理!”肖起怒喝一声,“这些贪官污吏,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他转身大步走向马厩,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汉子:“备马!立刻赶往县城!”
“将军!”一个汉子急忙追上,“官府正在通缉您啊!您这样贸然前往,岂不是自投罗网?”
肖起冷笑一声,翻身上马:“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马蹄声如雷,激起阵阵尘土。肖起风驰电掣般奔向县城。
县城门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恐惧和好奇。城门楼上,一个面色苍白的村民被绑在木桩上,头垂在胸前,气若游丝。
知县高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脸得意。他扫视着台下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诸位父老乡亲,”知县朗声道,“今日处斩这个罪犯,乃是为我大周朝纲纪纲常!这等勾结匪类、冒充朝廷命官的行为,实在是罪大恶极!”
台下的百姓面面相觑,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隔壁村的老张吗?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嘘!小声点!”旁边的人连忙制止,“小心祸从口出!”
知县继续慷慨陈词:“本官在此宣布,凡是与此案有关的同党,若不立即自首,一经查实,立即处死!”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百姓们纷纷回头张望,只见一匹黑马如旋风般冲来,瞬间杀到城门楼下。
马匹在城门楼下猛然停住,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如烟雾般弥漫。肖起翻身下马,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百姓。他的到来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无不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毕竟敢在这里和知县叫板的,他们一度以为这种人压根就没生出来。
知县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肖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你是何人,敢在此地撒野?”
肖起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大步走到高台前,昂首挺胸,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我乃大周国大将军肖起!”
此言一出,百姓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人则满脸狐疑,显然不敢相信。
知县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常态。他轻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大将军?哼,真是笑话!大将军岂会孤身一人前来?你可有令牌为证?”
肖起面色不改,冷冷地盯着知县:“本将军身上无令牌,但我自有证据证明我的身份。”
知县嗤之以鼻,摆了摆手,示意衙役们上前:“大胆狂徒!还敢在此妖言惑众!本官正想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就送上了门来!不知何处来的宵小之徒,竟然敢冒充大将军!来人,把他拿下!”
衙役们闻声而动,手握刀枪,缓缓逼近。肖起却毫无惧色,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光如水,映照出他精致的面庞。
“将军……”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被绑在木桩上的村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乞求,“将军,求您救救我们!”
肖起目光一软,点了点头。
他转向知县,声音平稳却充满压迫:“这些粮食,分明是我赠予他们的。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偷盗,可有确凿证据?”
知县闻言,也不急着回答,反而是冷冷地反问:“那你呢?你既然自称将军,那你的军队呢?你说粮食是你给他们的,那你的粮从何而来?”
肖起冷哼一声,直视着知县,毫不退让:“我的军队正在驻扎边境,粮食乃是神仙赠予百姓,以解燃眉之急!”
知县一愣,忽而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挤了出来。“神仙?哈哈哈哈!真是闻所未闻!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吗?这般荒唐的谎言,你也编得出来!”
他笑声一止,脸色骤然阴沉,指着肖起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狂徒拿下!”
周围的衙役们先前也跟着哄笑,纷纷嘲讽肖起撒谎都不会。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一个个又握紧手中的刀枪,步步逼近肖起。
肖起面沉如水,眼中寒光闪烁。他长剑一挥,剑身发出清脆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怒火。
“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将军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