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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金光闪闪的金条、银锭,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和光彩夺目的宝石项链交相辉映,还有各种名贵的字画古董,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在台风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却无法照亮李天鹤黯淡无光的双眼。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仿佛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在她眼中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石头。
“看来,肖将军对您还真是……尽心尽力。他是个不贪图财富的人,而肖家在大周,也不算富贵人家。因为他们不贪财,不喜受禄,也不屑受赏。先帝在位时,颇为看中肖家……能让肖起给你找来这么多名贵之物,可见肖将军对你的珍重程度。”
“还,还好吧。”林薇挠了挠头发,笑了笑,干巴巴的回应。
李天鹤接着道:“不像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受赏邀功,总是要冲在前面的。”
“天鹤,你……你别这么说,李立将军他也是……他……”林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没事。”李天鹤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温暖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李天鹤那张苍白的脸。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背对着林薇,声音沙哑的厉害。
李天鹤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她缓缓转身,阳光勾勒出她消瘦但依然挺拔的身形,像一株在风雨中摇曳却始终不倒的青竹。
“林薇,”李天鹤顿了顿,道,“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林薇合上了箱子,向着李天鹤走了过去。
林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会突然跪下。林薇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天鹤,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李天鹤却没有起身,她定定地看着林薇,一字一句道:“求你,帮我一件事。”
“你起来,我答应你便是,你说吧,什么事?”林薇扶着她的双臂,试图将她拉起来。
李天鹤看林薇答应,终于缓缓起身,说道:“我想给哥哥和父亲写封信。”
“写信?”林薇有些疑惑,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把信送去给李将军?”
李天鹤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为难,不为难。”林薇连忙安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信送到他们手上。”
李天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书桌前。
林薇忙找出纸笔塞给李天鹤,而李天鹤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思量许久,终于,缓缓在纸上写下了一封《告父兄书》
“父亲大人、兄长在上:
自幼承蒙父亲大人教诲,兄长爱护,天鹤感激不尽。近日京中局势动荡,天鹤身处局外,亦能感受到山雨欲来之势。
鹤儿深知兄长忠君爱国,赤胆忠心,然则君心难测,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汹涌,还望兄长凡事三思而后行,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洋洋洒洒,写了密密麻麻一整页,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天鹤放下笔,拿出小刀,轻轻一划,割下一缕青丝,让林薇找来红线仔细系好,放进信封。
然后,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对白玉耳坠,这是她母亲在她进宫前给她的,她一直随身珍藏着。
她将耳坠也放进信封了,
“林薇,拜托你了。”她将信封递给林薇,“如果……如果我哥哥还没有做出叛国之事,请你务必将这封信交给他,告诉他,一切还来得及……”
“如果……他已经……”李天鹤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了一下,吐了口气,顺了一下喉头干涩的感觉,才又道,“如果他已经做出通辽叛国之事,那就请你……拜托肖起帮我把这封信烧了吧,就当……就当我李天鹤,从未有过这个哥哥……”
林薇将李天鹤写好的信叠好,郑重地放进仓库之中。送信之前,她又偷偷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信纸,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信的大意也无非就是把李天鹤现在的处境说了一下,报个平安。又嘱咐肖起,李立要是真叛国了,能劝回来就尽量劝劝,凡事好商量不是……
放好信,关了仓库门,刚一转身,却冷不防看到李天鹤直直地跪在她身后,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不是,这女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刚推门走出来的时候还没见着人呢!
“天鹤,你这是做什么?!”
林薇定了一下神,又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起李天鹤。
然而,李天鹤却纹丝不动,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天鹤这条命是姑娘救的,无以为报……若非姑娘出手相救,天鹤早已命丧黄泉。”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林薇:“若不嫌弃,天鹤愿常伴姑娘左右,侍奉姑娘,以报救命之恩!”
林薇被李天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惊得目瞪口呆。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天鹤见林薇不语,以为她不愿答应,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她咬了咬嘴唇,再次开口道:“姑娘若是不愿,天鹤也不强求。只是,天鹤无处可去,这世上,也只有姑娘一人,是天鹤可以依靠之人了……”
林薇叹了口气,伸手,强行将李天鹤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她半开玩笑道:“这里是新世界,除了天地和父母,不需要再跪任何人。既然你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那就得按我们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而我们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你要是再跪我,我是要折寿的。”
李天鹤被林薇这番话逗笑了,终于是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淡淡笑意:“姑娘说的是,是我着相了。”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李天鹤毕竟还是古代来的人,总是不能将姿态很好的放平。所以接下来林薇对李天鹤做的那些事,总让林薇有种主子在使唤奴才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