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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芸故作惊喜，抬手就拉住了张秀禾。
张秀禾有些排斥。
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可是刚刚才做的，她干笑了两声，不知道痕迹地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郝芸装出未曾察觉的样子，继续保持着傻乐的样子。
“我刚刚不是看你在跟徐静他们吵架吗？怕你吃亏，所以就一直在旁边守着，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不会真打算到国营饭店找工作吧？”
张秀禾上下扫视了一眼，眼睛里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轻蔑。
郝芸笑了笑。
这人可真有趣。
好闺蜜在跟旁边人掐架，她不过来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儿看热闹说风凉话。
什么叫都在一旁守着？那就是在一旁看着。
这语言艺术倒是让张秀禾拿捏了。
张秀禾看郝芸没说话，还以为自己戳中了郝芸的伤心事。
于是她拉下脸面亲近着郝芸，故作可靠地安抚道，“行了，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迟早有一天过不下去，那个齐修晏，他们研究所里面一群年轻女同志，你怎么能保证他们都是安分老实的。”
张秀禾一边说一边带着郝芸进门，到了国营饭店的柜台，她让郝芸等在原地。
“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他们说说。”
她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了郝芸一个人。
几分钟之后，张秀禾欢天喜地地走了出来。
“郝芸，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那个学徒的名额归你了。”
郝芸准备开口，张秀禾摁住了她的手。
“行了，你我之间不用说那些话，我知道你感激我，大不了下次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多拿点布票给我，反正你们家有富余，你又不怎么用，咱们姐妹之间的，有这个就够了。”
郝芸又一次见识到了物种多样性，而且还是一个脸皮超厚的物种。
张秀禾是不是真把她当成了乡下来的乡巴佬，什么规矩都不懂？
国营饭店的学徒，说是学徒，那其实就是花钱打白工。
不仅没有工钱，而且还得任劳任怨，任由差遣。
这种工作别说张秀禾去说，那就是随便换个人去说一句，那也是立马到手。
郝芸看着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着张秀禾，按下了问候她祖宗十八代的冲动。
“秀禾，太谢谢你了。”
“害，我们俩谁跟谁啊？我也不怕跟你说，人家一开始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想要的，得亏我们家还有点关系，你可得好好干，别给我丢人啊。”
张秀和拍了拍郝芸的肩膀。
郝芸笑着没说话，张秀禾想起了时间，这才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就先在这好好干着，等你稳定下来了，再回去好好收拾你们那口子，别真欺负你娘家没人，我给你撑着呢。”
张秀禾做足了好闺蜜的架势，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国营饭店。
郝芸冲着张秀禾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
人至贱则无敌，她今天也算是学到了。
正在目送张秀禾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
“你就是今天来的学徒吧，去后厨把碗洗了。”
国营饭店的二师傅贾有为走了出来，开口就是极不耐烦的语气。
郝芸回头，刚好对上了贾有为满脸瞧不上的样子。
“幸好你只是来做学徒的，要真是正式职工，怕是把我们国营饭店的脸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