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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微微欠身行礼,但是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眼神也有些空洞,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马征带着江题从龙沐斯的书房出来,就直奔徐天泽的院子,等到站到了徐天泽的院子门口的时候,马征罕见的迟疑了。
“你可知主子将你送给徐公子的用意?”马征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江题。
一袭红衣极其的妖媚,又显的为人张扬而妖孽,最关键的是这样的美人是一位男子。
江题一路上都是冷漠的样子,直到听到马征的话,神色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抬头看着,马征。
深邃的眸子里面是古井无波,也是让人坠入的深渊。
“马大人你过界了,看在马大人好心的份上,江题会替大人隐瞒,但是以后还请马大人谨言慎行的好。”江题语气有些疏离,并没有正面回答马征的话。
“不知所谓。”马征有一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感觉,摇头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迈进了院子。
在他看来,除非江题一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不然按着徐天泽如今的心性,留在徐天泽的身边,江题只有死路一条。
江题见到马征转身之后,脸上刚才勾在嘴角的浅笑瞬时间消失,又变成一脸的木讷。
这边徐天泽还抱着希辰一脸的餍足,那种终于吃到嘴里的满足,让徐天泽嗜血的冲动减少了不少。
就是刚才的烦躁也是被抚平不少,在他心里,龙沐疆的味道让他意犹未尽,而希辰的味道则是带着淡淡的青涩。
“徐公子。”
“滚!!!”徐天泽刚刚平缓的心情瞬时间暴动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压抑,就直接脱口而出。
搁在门外的马征手抬起,一时不知是继续敲门还是落下,脸上带着尴尬和不知所措。
徐天泽吼完之后,理智有些回笼,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堵住希辰的唇,来回探索,然后才彻底平静下来。
紧接着,徐天泽轻拍了拍希辰,示意起身,两人这才起身穿戴整齐,全程希辰都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是拖延。
就在希辰准备离开床榻,站在一旁充当侍奉的时候,徐天泽拉着希辰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
“这外面可不止一个人,你猜这景王目前最想要做的是什么?”徐天泽揽着希辰的腰,亲手为希辰戴上了一旁的人皮面具。
“希辰明白。”希辰乖巧的坐在徐天泽身边,身子一倾斜就钻进了徐天泽的怀里。
徐天泽对于希辰的举动没有觉得不对,反倒是赞叹希辰的聪慧,一直淡漠的眼底也有了一丝真正的温情。
若是这希辰日后不会背叛徐天泽,或许徐天泽真的会将希辰当做自己人,从而纳入自己呵护的羽翼下。
“公子,殿下命属下前来有事情传达。”江题站在马征身后冷不丁的开口。
马征被江题这冷不丁的开口,吓得一激灵,错愕的看着江题,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屋内就传来徐天泽的声音:
“进。”
江题将马征推到一边,就自己率先推门进去了。
当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半敞着衣襟的美貌男子,搂着另外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
随后江题就低着头,走到床榻前跪下:“奴才见过大人,殿下将奴才赐给大人,日后还请殿下怜惜。”
徐天泽看了江题一眼没有说话,他盯着马征,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马征跟着江题进来,就看到徐天泽半敞着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他因为徐天泽的杀意惊醒的时候,整个背后稍微干了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打湿。
“属下失礼,还请公子责罚。”马征迅速跪下,低着头颅。
“马征,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若是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杀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徐天泽赤着脚,走到马征面前,一脚踩在马征的肩膀上。
“你说,我该不该杀你?”徐天泽顺势俯下身,捏着马征的头发,强行让马征和他对视。
“公子若是要属下的命,属下定然是双手奉上。”马征眼神灰败,艰难的吐出话语。
他虽然是不够聪慧,但是自家殿下的用意他还是明白的,总归也不过是一条贱命,既然徐天泽想要,拿去便是。
只要不再涉及他的父亲,那就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想到自家老父亲,马征闭了闭眼,但是仍旧没有为自己求情,他知道自己如今在徐天泽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情分。
在龙沐斯那里更是已经成为了被舍弃的棋子,所以与其挣扎,不如最后干脆一点,没准自家的老父亲还能安度余生。
“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我对你父亲的命倒是很感兴趣,你说龙沐斯会不会将他给我?”徐天泽起身的同时,脚下一用力就将马征踹倒在地。
他俯视着马征,眼神冷漠至极,就好像只是想要杀死一个蝼蚁一般。
“公子,属下的命公子尽可拿去,但属下的父亲。”马征赶紧爬起来,伸手拽着徐天泽的衣角。
徐天泽本来不耐烦的,想要一脚将马征踹开,忽然他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熟悉。
等他想起来因何觉得这样的场面熟悉的时候,眼角忽然滑过一滴泪水,良久之后徐天泽自嘲的笑了笑。
“卑微的可怜虫,最后也会成为当初自己最讨厌那个人。”
马征闻言,并不明白徐天泽的意思,只是哀求的看着徐天泽,祈求徐天泽能回心转意。
反倒是一直安静充当背景板的希辰和江题,听到徐天泽的话,眼神闪过一丝晦暗,随后就恢复正常。
“这有每穿肠毒药,吃下之后明日子时发作,吃下它以往种种皆是烟消云散。”徐天泽甩给马征一个小瓷瓶,随后就转身回到了床榻之上。
本来徐天泽是想着直接杀死马征,或是让马征父亲死在马征面前,然后再杀了马征。
毕竟送上来的鸡,总要杀了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但是临到最后徐天泽还是心软了。
倒也不算是心软,只是徐天泽想到了自己在徐家被屠之时,那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