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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环视了一圈众人,见目光全部都被吸引过来之后,才缓缓开口。
“诸位,试想一下,若是我们能打破常规,让商业的活力真正释放,不仅能让国库充盈,更重要的是,能惠及万千百姓,让他们的生活因之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在我看来,什么狗屁的士农工商,都是扯淡的,真正若是想要发展咱大明,应该百花齐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沈万三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殿下所言,确是高瞻远瞩。”
“自古以来,商人地位卑微,常被视作逐利之徒,但殿下却能看到其背后的巨大潜力与社会价值,实属难能可贵。”
“若真能如您所说,实现商业的大发展,那么这不仅仅是对经济的推动,更像是一场变法。”
徐妙机此时也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殿下,您这话真是让我醍醐灌顶。”
“自从接手了这商会,我一直觉得经商虽能致富,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想来,那便是我们商人应有的社会地位与尊严。”
“若真如殿下所愿,那未来商人不仅能为国家贡献财富,更能成为推动咱大明发展的重要力量……”
朱雄英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这些人的心弦:“正是如此,所以,商贾之变,不过是我试行的一个起点,诸位,你们觉得,若是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三五十年,到时候咱们大明,按照我这个想法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
随着朱雄英的话语落下,包间内又沉默了下来,过了良久,沈万三才声音颤抖道:“恐怕只有那古人说的桃花源才可媲美之一二。”
“老身生于元末,乱世什么样,我皆是见了一遍,可谓是生灵涂炭,本来当今圣上做到如此,我觉得已是不易,重农抑商,却时时关注着百姓,贪污者欺压百姓者皆重罪。”
“虽然老身被流放云南,最初还不服,可是后来却是想明白了,乱世之下用重典,别说我一介商贾,就算那李善长,胡惟庸,权极一时,说没也没了。”
“后来啊,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大明一副朝气蓬勃之气,倒是看开了,离开我这么个商贾,百姓依旧为了讨生活奔波,可是若是离了当今圣上,百姓却是重新回到了那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和皇孙殿下畅谈一番,老身才发现,我这眼界还是窄了,若是按照殿下这想法发展下去,咱们大明可能真能做到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门不闭户,夜夜笙歌。”
“我大明或许能重回那万邦来朝之盛景。”
朱雄英摆了摆手打断了沈万三,轻笑一声:“此言差矣,咱们大明若是想重现那万邦来朝,那得一场场打出来,真理只在火炮的射程之内。”
“且我觉得,为何要万邦来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不是更好的吗?”
沈万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殿下所言极是,老朽愚钝,只知往昔之辉煌,却未及殿下这般胸怀天下,志在四海。若真能实现殿下心中所想,我大明定能超越历代,成为前所未有的盛世。”
“那沈老先生愿不愿当我大明盛世之奠基人?”朱雄英趁热打铁的问道。
“若是殿下不嫌弃老朽一把年纪,老朽再舍身一次又如何?”沈万三端起茶杯,站了起来,走到朱雄英身边,深深的行了一礼。
徐妙机在一旁也是听得热血沸腾,她看向朱雄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与仰慕。“殿下,您这不仅是为商贾争得一席之地,更是为我大明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发展之路。”
“妙机虽为女子,但也愿为此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着,也端起茶杯,站在了沈万三身边,朝着朱雄英行了一礼。
徐膺绪见状,手中还抱着徐妙锦,抽不开身,一脸尴尬道:“小殿下,我大侄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朱雄英闻言,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站起身来,站在二人身前,淡淡道:“既然如此,我朱雄英在此立下誓言,日后有我一口吃的,定然饿不着你们!”
此言一出,包间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沈万三与徐妙机对视一眼,眼中皆带着笑意。
徐膺绪虽然嘴上说得含糊,但脸上洋溢的笑容已足以表明他的心意。
“殿下,我等虽为商贾,却也知‘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您既有此宏愿,我等自当全力以赴,誓死追随!”沈万三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蓬勃之气,一瞬之间,仿佛年轻了几岁。
徐妙机也连忙道:“殿下,妙机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助您一臂之力。愿我大明,因您而兴,因商而盛!”
朱雄英笑道:“心意我收到了,坐下来吃饭吧,饭菜都凉了,日后,我不是要听你们怎么说,更想看看你们怎么做。”
沈万三拉开包厢门,大喊道:“小六,换饭菜送上来!把我那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给带上来!”
众人闻言,皆是会心一笑,气氛因这份突如其来的轻松而更加融洽。
一个时辰后,朱雄英摇摇晃晃的坐上了马车,回了皇城,没去坤宁宫,回了坤宁宫便睡了下去。
此时乾清宫内,朱元璋坐在床榻之上,听着蒋瓛的汇报,哈哈大笑。
“瓛,你说说,咱这大孙子才八岁,这么会收买人心,是不是随了咱?”
蒋瓛思索片刻才开口道:“陛下,皇孙殿下不是收买人心随了您,而是皇孙殿下如您一般,像那天上的太阳,不自觉的就会有无数强者追随。”
“会说话,赏!”朱元璋心情大好,从床头抽出数张大明宝钞,一把塞到了蒋瓛的怀里。
“徐达那后人不必过分担忧,这段时间盯着点那沈万三,莫叫他弄出来些幺蛾子,我好大孙可是要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是,属下领命。”蒋瓛说完,便出了宫门,不知去向。
此时,北平府内,朱棣抱着个火炉子冻得哆哆嗦嗦的,朝着一边躺在床上的女子道:“妙云啊,你说说这天是不是有病,这才七月底啊,冻得老子像个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