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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文成眯起眸子，眼里是警告。
“叫我什么？”
几人嘻嘻哈哈看热闹。
方休拍拍他的肩膀，派头十足，“我先走了，张洋一个人在礼堂。”
她跟黎由和何安道了再见。
轮到李寻，甜甜一声，“李寻哥哥，小嫂嫂，有机会再见！”
李寻捉弄她，佯装生气，“我跟你小舅陈晨老一道玩，兄弟相称，你叫我哥，拉低我的辈份，合适吗？”
方休拉开门，提着裙摆回头，小姑娘的娇软语气，“小休年轻不懂事，得罪谁了就找历文成要好处，他管。”
坦荡，嚣张。
沙发上原本眉头紧锁的男人倏地笑出声，“嗯，我管。”
纵容，娇宠。
方休挑眉走出一步，又退回，“二爷要是问起你，我怎么说？”
“说我跟你李寻哥哥在一块。”
他也这么称呼，是变相把压李寻辈份的话头接到自己手里。
方休离开。
李寻起身去倒酒，把捉弄的矛头对准历文成，“小历总以后是给陈晨叫小舅啊，还是要让陈晨叫小休嫂嫂啊。”
历文成虚虚托着酒杯，半调侃，半认真，“陈晨难说，但李公子那句嫂嫂，我和小休一定等着。”
李寻的太太，慎家独女，娘家在商场上和方国威平起平坐。
她这时插来一句，“历二爷前不久见过我二叔，同席的还有我二叔家的小妹，小历总听说了吗？”
历文成喉结轻滚，“听说了。”
“席上两方长辈说话的内容，也听说了？”
“嗯。”
李寻大大咧咧坐下，幸灾乐祸，“难得啊，斌成小历总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一天。”
他们这些家庭，家里每桩婚姻、每段感情背后都有目的。
历家属意慎家，是因为历明谦退二线，没多少实权。
为了保证家族屹立不倒，需要在官场有人。
而方家远离官场是非，是老太太三令五申的家规，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方国威太清楚历家那一摊子，他就剩这一个女儿，稳妥、安宁的生活是他的首选。
爱而不得，无可奈何。
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常事。
李寻太太着意打了个圆场，“有些男人左一个白月光，右一个朱砂痣，有些男人家里一个，外面一个的情况也有。小历总放宽心，我二叔家小妹乖巧，总会有办法。”
历文成彻底抽出领带，扔到沙发扶手上，仰脖解了两粒纽扣。
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平日里更加桀骜骇人。
“还没开始，怎么就知结果无可奈何？”他半垂眼眸，一派凛然，“慎家小姐乖巧识大体，我那小姑娘心智未开，骄纵惯了，外头的再乖巧的也容不下，怕是没法子。”
一句话，慎家倒是成了外头的。
李寻没心眼，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只听历文成言语间是要跟家里抗争，一时来了兴趣。
刚要细问，黎由掀眼皮看过去，他一瞬噤声。
“尽人事，听天命。”她举起酒杯向历文成示意，“但人定胜天。”
历文成顶腮一笑，“借由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