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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社员时不时冒雨上稻田里看一眼,瞧着东倒西歪的稻穗心就凉了半截。
徐水生冒着淅沥沥的雨在生产大队开了个会,有条不絮的安排谁去给稻田排水,谁去扶正歪到的稻子,谁又去培土定根,甚至半拉大的孩子们都得上工,去把稻株上的泥沙等杂物擦干净。
这会问题不大,后续排水后补救措施跟上,产量也不会受到大的影响。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一点也不怜惜力气,就连牛进家都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去排水,否则回头公社追责,亲爸是生产队长可能都没有用。
大人们干脆就呆在稻田里不回去,尽可能的保护住口粮。
家里有个孩子的,只要不是嗷嗷待哺,晌午都得回家弄饭去。
姚红霞自然是叫五岁的大妞。
也不弄做菜,抓一把米放锅里,添水添柴,再洗几个地瓜一块放进去煮就行。
唯一怕的就是火,姚红霞还是不放心,打算跑回家一趟先把火生了,然后回头让闺女看着就行。
黄水仙忙让妯娌帮忙也煮自家的饭。
“进仓没时间,那兄弟两又不懂做饭,反正你也要回去,顺便帮我起个火,大妞看顾也是顺手的事。”
姚红霞挺讨厌妯娌见缝插针的使唤人,可是脸皮薄又不好当场发作,生着闷气还得给人办好。
晚上睡觉时还真觉得胸隐隐作疼,整个人疲惫又使不上劲头,一整晚都没睡好。
其实几乎全队的大人都没睡好,因为隔天早上社员到田里去时,几乎都知道昨天晚上晚上短暂停过一阵雨,只可惜天空放亮以后淅沥沥的又下起小雨来。
徐水生到别的生产队溜达了一圈,回来告诉社员们哪个生产队有几户社员的房顶被台风给掀翻了,又是哪个生产队的社员家因为台风和大雨导致房屋坍塌。
比起其他生产队的损耗,先锋生产队也只是被狂风吹断了几棵树而已。
至于作物那都是一样惨烈,只能祈祷千万别生病虫害,否则接下来可以收获的地瓜和水稻算是彻底废了。
先锋生产队的社员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忧心忡忡的瞅着稻田,连外人进村都没多看两眼。
人家是直奔着荒屋去的,敲开门瞧见徐春娇就客客气气的喊‘老同志,还记不记得我,我姓李,李世福,买风水穴。’
徐春娇把人迎进来,也不问对方跟老崔商量得怎么样,直奔主题。
对方也是带了钱来的,点出了7张大团结,诚恳道:“我爸这几天烧心得厉害,总想吃点冰的,人家都说是时候到了,老太太能不能再给我们家挑个吉利的日子。”
选吉时几乎是每个风水师傅都会的活儿。
徐春娇也不藏着掖着,明白道:“民间的说法是年吉不如月吉,月吉不如日子吉,日吉不如时吉,也就是说不管搬家还是婚丧嫁娶,盖房,起宅基地想要选良辰吉日,要想快速的选择吉时,首先要懂地支掌诀”
李世福愣了下,却认真听起来。
他倒是不想学风水,只不过之前就怕风水师傅随手掐一个时间就说是吉时,他也没处考证,这会心下觉得老太太特靠谱。
徐春娇继续道:“第二个就是十二地支子丑寅卯等十二地支,咱们一个时辰对应两个小时,比如子时就是23点到一点前咱们选吉时还得记着一个口诀。”
她润了润嗓子,“子午临申位,丑未戊宫寻”
从这开始,李世福已经完全听不懂了,等徐春娇讲完怎么挑选吉时也没明白,却是笃定敢把话都抖出来一定没啥内幕,特别诚恳的把钱推了过去,“老太太,辛苦你了。”
徐春娇收了钱,多问了一句老崔的地址,等人走了后也跟着出了门,去找大侄子徐水生。
徐水生正好要去农机站找农业技术员过来看看,又听说亲姑姑要出村找人,二话不说扛着骑着自行车就把人捎带上了,到了目的地以后还说好了一个小时候来接人。
老崔这会搁家里躺着养伤呢,看到老太太进来后脸色变了三变。
徐春娇也不提人满头满脸的伤,自己扒拉了个板凳坐下来后捶着老胳膊老腿:
“何必做得那么绝。”
“你要是愿意,我花15块钱请你帮我再找个好穴。”
15块钱是打哪里来的,老崔心里门儿清,阴阳怪气说:“老太太,你想找啥好穴找不着啊。”
徐春娇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就是身子骨不利索,再爬山累得荒。”
这坦荡的厚脸皮让老崔怔了怔,一时间没有言语。
15块钱不是小数目了,渔民工分比种地高,一天从早干到晚挣满十公分直逼一块钱,但也很辛苦。
只不过七十块最后剩十五块,老崔心里不舒坦。
老崔的媳妇早就一口答应下,“没问题,我们找。”
老崔嗔怪的看了眼媳妇,倒也没说话,半响说:“九月上旬前能给你找来,不然接下来要收稻子,没时间。”
九月中旬收稻子几乎是附近所有生产队的大事儿。
可那也得有稻子可以收啊。
回去的路上,徐水生和农业技术员的眉头皱出个了深深的‘川’
技术员绕着稻田走了一圈,摇摇头叨叨这几天他天天都在看各个生产队的地,大体情况都差不多,也就是开点防止病虫害的药,再多施肥促进作物恢复。
徐春娇搁一旁也听着。
末世已经能够靠服用营养胶囊来进食,一天三颗营养胶囊就既能饱腹而且营养十分均衡。
可还是有很多人宁愿正经的吃上三顿饭,农作物一直很有市场。
农业技术员说的那几种病虫害在末世早就彻底消灭,所以相关药剂便宜得很。
因为药剂实在是太便宜太便宜了,以至于徐春娇都没怎么犹豫,就着队上稻田的面积买了相应的药剂。
因为说明书写好了要稀释,隔天队上社员去农机站运回农药准备喷药时,徐春娇也溜达着到了现场,对着一脸苦相的大侄子难得出言安慰,“怕啥,我看还有得救。”
徐水生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望着歪瓜裂枣的稻田,他连洗脑都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