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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智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才是。”季挽诗说道。
然而艾尔海森仅仅只是摇摇头。见状季挽诗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过季挽诗还是一脸淡然的说道：“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这感悟神明智慧，是一件殊荣。然而实际上只不过是那些贤者排除异己的工具罢了。如果神明智慧真的能够领悟，真的能解决死域和魔鳞病的问题，那么大贤者肯定会身先士卒，这可是赚取好名声的机会。”
“然而没有，说明大贤者很清楚，神明智慧从来都不能领悟，他也清楚，感悟会导致精神失常而变得疯癫。于是那些并非自己能掌控的人，便打发他们去感悟神明智慧。只要疯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政治中心，这辈子都毁了。”
季挽诗的解释剥开了森林修行的真的目的，依旧是如此的血腥黑暗，根本没有什么荣耀，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权利罢了。
然而这个手段有个巨大的缺陷，有资格感悟神明智慧，也就是有资格被大贤者视为政敌的人，无疑都是须弥精英之中的精英。大贤者的这番操作无疑是会导致人才的大量流失，甚至导致人才断代。
（所以纳西妲接手须弥的时候，都找不到人辅佐）
艾尔海森闻言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失败的人会被打发到阿如村去。”
“阿如村？”季挽诗疑惑。
艾尔海森点点头：“阿如村是沙漠里一处较为安稳的村落，相较于整个沙漠较为富庶。不过对比整个须弥的话，就过于贫瘠了。”
季挽诗闻言眼神一沉。艾尔海森的消息无疑更加证明了季挽诗的猜测，所谓的灵酚香森林修行，从来都是教令院排除异己的政治手段。
若是感悟神明智慧的人都是英雄，那么教令院会拿不出钱来赡养这些英雄？反而是丢到贫苦地界任其自生自灭，这摆明了是流放。
“接下来，阁下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被教令院通缉？”艾尔海森询问。
季挽诗闻言眼睛一亮，来了。经过短暂的交流，季挽诗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如果艾尔海森不是教令院的人的话，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辅政人才。
就须弥现在的情况，辅政大臣可以不会理政，但是必须得有足够的城府去平衡各方势力！
不过季挽诗则是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东西可是涉及到了极深的机密，可不能随便说的。也就是说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方能得到这个消息。”
“哦？”艾尔海森来了兴趣，“不能以消息换消息？”
季挽诗摇摇头：“须弥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至于那些可以用来论证的情报，可不值钱。”
“这样吗？”艾尔海森点点头：“那你有什么要求？”
季挽诗淡然一笑：“很简单，待到草神重新执掌朝政后，我需要你做草神的辅政大臣，帮助她处理须弥事务，直到她能独当一面。”
光是这一句话，暴露出来的信息就已经足够多了，让艾尔海森将事情猜测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他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道：“好。”
季挽诗有些意外，没想到艾尔海森居然这么坚定的就决定来趟这趟浑水，看来的确不简单。
于是她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饶是心境稳如艾尔海森，当他听到草神被囚禁，教令院独揽朝政，导致须弥腐败如此之时，也不由得震惊。
艾尔海森不是草神信徒，正是因为他看到了须弥的腐败，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草神的无能与瞎指挥导致的。万万没想到，教令院的那些贤者居然胆大包天至如此地步！
“这个消息，很有用。”艾尔海森点点头。
“嗯，不错，接下来我们该商量一下该如何反攻回去，以清君侧了。”季挽诗说道。
艾尔海森深深的看了季挽诗一眼，很显然，季挽诗的意思是，他艾尔海森身为须弥人，对须弥的了解自然更多。招兵买马的事情交给他谋划自然更合适。
“眼下须弥城的守卫虽然腐败羸弱，但终究人很多，而且我们也不能伤害他们。但是他们的思想又被虚空装置牢牢控制，我们也无法通过言语劝他们倒戈。”
“故而眼下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前往沙漠，找那些镀金旅团帮忙。”
听完艾尔海森的分析，季挽诗微微皱眉：“可是我听说须弥城和沙漠的关系不太好。”
艾尔海森点点头：“不错，沙漠人认为是树王殿下谋杀了赤王，所以他们无比怨恨雨林人。”
季挽诗微微抬头，摸了摸下巴：“真相并非如此吧。据我所知，当初是赤王想要研究深渊力量，而树王不同意，于是双方散伙。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树王创造了防沙壁，分割了雨林和沙漠。”
“后来花神自我牺牲为赤王打开了深渊通道，导致整个沙漠受到污染，是树王不计前嫌前去帮忙。最后赤王选择自我牺牲平息污染，然还有不少残余污染是树王处理的。”
闻言，艾尔海森无比惊讶，一瞬间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季挽诗。这些消息连他都不知道，或许教令院也有记载，但是他根本接触不到！
不过在教令院的宣传下，雨林人都无比信任树王，所以都不相信树王是那种背刺盟友的神明。
艾尔海森开始思考，很快便将线索联系起来说道：“原来如此。沙漠受到污染，损失严重，无疑需要大量的援助。但是在教令院眼中，沙漠无法创造价值，凭空养着沙漠人百害而无一利，故而选择了在沙漠散发树王背刺赤王的谣言。”
“沙漠人本就不受到雨林人待见，这下听到这个谣言也就直接相信了，于是开始敌视雨林人与诋毁树王。这样，虽然导致沙漠开始敌视雨林，但是教令院也有正当理由不再援助沙漠，这样双方便愈发敌视。”
季挽诗闻言眼神脸色凝重：“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若是教令院真的敬仰树王，沙漠人如此诋毁，他们早就行动辟谣了。而且这一招最核心的作用则是，将人民与教令院之间的矛盾转移为了雨林和沙漠之间的矛盾！”
想通这些，季挽诗不由长舒一口气。
教令院为了夺取神权，稳固自己的权利真是做出太多布置和努力了。
同时季挽诗也开始怀疑起树王来，这人真的是智慧之神吗？咋选了这么一群白眼狼当托孤大臣？